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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元志心里有些憋气,但还是跟袁义点了点头。
袁义说:“你要是真做了杀母的事……”
安元志打断袁义的话,说:“我娘亲入土好几年了,你能别跟我说的这么血乎吗?”
袁义只得说:“反正你要是杀了秦氏,主子会被你急死。她要不是在宫里出不来,今天她就自己来见你了。”
安元志往坐榻上面仰面一躺,说:“好名声对我有多重要?”
袁义说:“这个少爷你自己清楚,一个杀了自己嫡母的人,外人不知道内情,只会觉得少爷你生性狠毒,谁会愿意跟少爷你交好?”
安元志说:“这么隐密的事,怎么可能传的天下皆知?你信吗?我要是真杀了秦氏,我父亲还得替我瞒着。”
“有些事瞒不住的,”袁义说道:“我觉得主子说的对,这个时候万事小心,不要让人抓到把柄最好,能不做的事,就不要去做。”
“忍?”安元志望着袁义说。
袁义点头,“忍字头上一把刀,少爷,再难过,你也要忍。”
“知道了,”安元志说:“我忍。”
“那我走了,”袁义总算得了安元志一句不像是在敷衍他的话,起身就要走。
安元志却把袁义一拉,说:“阿莲的事,我姐知道了吗?”
“知道了,”袁义说:“主子说一个未婚先孕的奴婢,不杀不足以正门风。”
安元志笑,说:“这是说给外人听的吧?”
袁义说:“是,安府奴婢阿莲之事,现在全京都城都知道了,不怕五殿下那些人在这事上做文章。”
“那安元信呢?”安元志又问道。
袁义说:“只要三少爷不承认,阿莲人都死了,这事死无对证啊。”
“他自己把这事儿嚷得全府皆知了,”安元志说:“还死无对证呢?”
“这种只是流言,”袁义说道:“流言蜚语怎么能当真?”
“这又是我姐说的?”
“是,”袁义点头道:“主子把事情都安排好了,现在只是担心少爷你。”
“那江南之事呢?”安元志说:“我姐怎么说?”
袁义说:“圣上还没定下去江南的人选,主子说不用担心这个,不管谁去,不管这个钦差查出什么来,只要圣上还想用将军,那将军就不会有事。”
安元志用双手搓了一把脸,跟袁义叹道:“你说我姐这么好的女人,怎么就落到帝宫里去了?”
袁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主子怎么能想到秦氏和太子妃会这么害她?正常人都想不到的。”
“两个贱人!”安元志小声骂了一句。
“我不能久留,”袁义说着话又要走。
范舟这时在门外道:“少爷,太师派人来给袁总管送东西了。”
安元志坐起了身,说了声:“进来。”
在安太师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,拎着两个礼盒走了进来。
安元志也不等这个小厮行礼,就道:“把东西放下,你回去跟我父亲复命吧。”
这个小厮不敢不听安元志的话,把礼盒放在了地上后,就退了出去。
安元志起身,把礼盒的盖子打开,一看里面除了一叠银票之外,两个盒子里分放着街面上的小玩具,和一些从江南来的织物。
袁义走过来,看看盒子里的东西,把银票拿出来收在了身上,又看一眼盒中的小玩具,说:“再过些日子,圣上就要给九殿下安排师父了,怕是没工夫再玩这些了。”
“看不出来,圣上还挺疼九殿下的,”安元志笑着说了一句,心里却突然想到那时在家庵的地窖里,自己剖开夭桃的肚子,取出白承意的场景,挑了挑眉头,安元志问袁义:“我姐就不想让九殿下当皇帝吗?”
袁义先是很茫然地看着安元志,然后说:“少爷,你怎么又在说胡话了?九殿下才多点大?”
安元志弯腰把两个礼盒的盖子都盖上了,说:“我不跟你废话了,你回宫吧。”
袁义单手拎了两个礼盒,跟安元志一起走出了书房,说:“少爷你回屋吧,不用送我。”
“没事,”安元志接过范舟递过来的雨伞,说: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这事你也要跟我争?”
袁义看安元志冲自己瞪眼了,只得让安元志为自己打着伞,两个人一起走下了书房廊下的台阶。
安元志一直把袁义送到了府门外,看着袁义穿了蓑衣,上了马,往帝宫的方向一路跑远了,才大声地叹了一口气后,转身回了府。
袁义打马出了安府所在这条街后,再看看自己的周围,那个来时跟了他一路的人,没有出现。
安元志走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外,就看见在大雨里站着一个安府的下人。
王老实,也就是阿莲的父亲看见安元志走回来后,忙就跪在了安元志的跟前。
安元志说:“你就是王老实吧?”
王老实忙道:“奴才是。”
“怎么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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