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元志回到客房之后,就往床上一瘫,说:“还是小睿子享福,我们在营帐里挨冻,你小子在这里睡着软床热被窝。”
上官睿拉开一床被子盖在了安元志的身上,问道:“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?”
安元志说:“我死不了,你花钱买白登那个奴才的命,这事怎么样了?”
“白登瞎了一只眼,”上官睿道:“不过人被白承泽救下了。”
“白承泽进东阳城了?”
上官勇这时才道:“老戚那里来了消息,说是发现有四殿下的人到了江南。”
“四殿下?”安元志吁了一口气,道:“那戚大哥就能回来了。”
“我已经命他带兵来与我们汇合了,”上官勇道:“四殿下的人也来了江南,我想我们还是尽快抽身的好。”
安元志看着上官勇道:“难怪姐夫你这么急着要走,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?”
上官勇道:“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,你还是把身子养好,其他的事,你暂时不用问了。”
上官睿道:“五殿下到了东阳,能救的了沈家吗?”
安元志和上官勇都是皱眉,戚武子拖住了白承泽的手脚几日,沈家要是还能在白承泽的运作下化险为夷,那这就是沈家的运势太高,别人害不了了。
“我们能做的事都做了,”上官睿这时从桌上拿了几本帐,交到了上官勇的手上,说:“这是二老爷给我的帐本,我已经对过了,没有错处。”
安元志看着上官睿道:“你在这里,就只是为了谈生意算帐吗?”
上官睿说:“怎么什么事里都有你?”
安元志一笑,说:“我还不能说话了?”
上官勇看着帐本上的数字犯着晕,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后,抬起头来说:“又出什么事了?”
上官睿没有什么扭捏,跟上官勇道:“大哥,我看上了这府里的小姐。”
“什么?”上官勇听了上官睿的话,一时脑子转不过来。
“我二叔的独女,闺名锦瑟,”安元志道:“与安锦曲同岁,要不是被兴王世子纠缠,一定已经嫁人生子了,小睿子恐怕见了她不止一次两次了吧?”
“胡说八道,”上官睿忙道:“我怎么能做坏小姐名节的事?”
“就见过那一次面,她就把你的魂勾走了?”
“我隔墙听过小姐弹琴,”上官睿道:“跟你想的那些龌龊事,一点也搭不上边。”
上官勇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,说:“你想好了?”
安元志这时小声道:“你最好好好想想,她可是商户女,你日后考科举入仕,这个妻子会让你蒙羞的。”
上官睿道:“原来你也在乎这些东西。”
“这个世道就是如此,我不在乎,可我也挡不住芸芸众口,”安元志认真道:“你自己想想好好吧。”
上官睿坐在了上官勇的身边,小声道:“我们现在与淮州安府其实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了,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中间的这条线一点也不牢靠,如果我成了安二老爷的女婿,那日后很多事,我们与淮州安府之间办起来,能更方便些。”
上官勇说:“所以你不是看中了安小姐,是把这婚事当成了一笔交易?”
“也不算交易吧,”上官睿低声笑道:“我对这位安小姐也很倾心。”
安元志在床上躺了半天,说:“那你日后不去科举了?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,文人学子间,最看重身份。”
“有我大哥,还有宫里的大嫂在,我想我就是娶了一个商户女,也无人敢小瞧了我,”上官睿道:“还是大哥你觉得弟弟给你丢脸了?”
安锦瑟被兴王世子纠缠数年,还差点被兴王世子抢入王府的事情,上官勇听安元志说过,这会儿上官睿突然就说要娶这位小姐,这让上官勇有些发懵,问上官睿道:“你真的想好了?”
“我已经探过二老爷的口风了,”上官睿答非所问地道:“他不觉得我做他的女婿不够格。其实安小姐想嫁在江南,几乎是不可能了,不如嫁与我,远走京城。”
“姐夫,”安元志在床上笑道:“我安家的小姐里,不管性子如何,都是美人,我的这位堂姐光论容貌能配得上小睿子。”
“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,”上官睿跟自己的大哥道:“大哥,你放心吧,就算我对这门婚事有算计,但我会好生跟安小姐过日子的。”
上官勇看上官睿说得斩钉截铁,一副深思熟虑之后的样子,点了点头,说:“你日后不要后悔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