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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府衙今晚当班的门房,才送走了安家五公子跟上官将军家的二少爷,一杯解乏的浓茶才倒上,就又听见有人敲小门。
“谁啊?!”门房不耐烦地大声问道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?!”
敲门声停了一下,随即就又很有规律地响了起来。
门房呼地一下子打开了门,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后,马上就换上了一张笑脸,说:“安五少爷?您这是,您怎么又回来了?”
安元志说:“我想起了,我还有事没跟你们周大人说。”
门房为难道:“五少爷,我们周大人这会儿一定睡下了,您看?”
安元志直接把钱放到了门房的手里,说:“这些够了吗?”
门房掂掂手里份量不轻的银子,忙就跟安元志笑道:“五少爷请跟小人来,我家大人兴许还没睡下呢。”
安元志跟着这个门房又一次走进了京都府衙。连他这个有官位在身的将军来这里,两次都要给门房买路钱,安元志不知道一般的百姓要来这个管着京都城人吃喝拉撒,婚嫁丧葬,所有日常事务的衙门,得付出什么代价,想必不被刮掉一层皮,是什么事也干不了吧?世宗一直被人称为中兴之主,只是到他手里的江山有太多的事要一一治理,老迈的祈顺帝国好像也只是减慢了腐烂的速度,病灶永远无法清除。
“五少爷小心脚下,”门房殷勤地为安元志打着灯笼,说:“先前看五少爷不能走路的样子,小人还担心五少爷的身体呢。”
安元志一笑,说:“我这人懒,能不走路就不想走路。”
门房哈哈一笑,说:“五少爷是个风趣人。”
“我两次来找周大人,除了你,还有多少人知道我来过?”安元志这时小声问门房道。
门房说:“五少爷放心,小人就是专门值晚班的,但凡晚上来找周大人的大人们,只有小人一人领路。府里晚上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人,不会再有人知道五少爷你来找过我家大人的。”
“来找你家大人的人很多?”
“多,”门房说:“就单我家大人手里管着京城的这些地,找他的人就多了去了。”
安元志这时候想起来了,那时候他姐姐买了王家在城外的那个农庄,最后也是送了京都府衙一笔钱。
“五少爷,小心台阶,”门房领着安元志走的路,也的确不是府衙里的正经路,都是背着光的小路。
“看来你是你家大人面前最得用的人,”安元志冲这个门房笑道。
门房也不跟安元志客气,说:“小人说句没规矩的话,小人是我家大人的奶兄,我家大人信不过旁人,大人们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不是?”
“是啊,”安元志看了看自己跟门房走着的这处地方,树林里密不透风的,脚下的小路倒是被打扫的干净,星月的光芒透不过茂密的树冠,没有门房手里的这个灯笼,这条路就是两眼一抹黑了。
“五少爷小心,”门房小心地给安元志领着路。
“你看那是什么,”安元志却突然指着他们的左手边,跟门房道。
门房忙举起灯笼去照他跟安元志的左手边,那里的树丛一动不动的,门房没看出什么来,“五少爷,”门房扭过头,想跟安元志说你看到什么了?这话还没来及问出口,门房就感觉自己的喉咙那里一凉。
安元志从门房的手里拿过了灯笼。
门房瞪着双眼,手捂着往外喷血不止的喉咙,倒在了地上后,很快就头一歪,停止了呼吸。
安元志从门房的尸体上跨了过去,往方才他见京都府尹周书贤的那间书房走去。
几只在林中歇着的乌鸦,在闻到了人血的味道后,很快落到了门房的尸体旁边。
安元志走出了这片林子,看见方才自己呆过的那间书房没亮灯。安元志想了想,往周书贤的卧房走去。
周书贤这时歇在了夫人赵氏的房里,将刚得的三千两银票交给赵氏,让赵氏收起来。
赵氏看看这三千两银票,嫌少道:“城南旧巷那条小巷子,地方不能说大,可是三千两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?打发要饭的呢?”
周书贤道:“那里死过那么多人,官和财主们都嫌那块地不吉利,也就是上官勇念着旧情,不然他也不会买。”
“那这三千两也少了啊,”赵氏不满道:“他也是个大将军了,怎么出手还是不上台面?”
“你可别这么说,”周书贤笑了起来,“他可是苦人熬出来的,穷日子过惯了,这会儿能出手买地,想来他这个大将军当的,得了不少好处。”
“他也就是娶了安二小姐那个短命鬼后,才走的运,”赵氏把银票叠好了,放进了一个钱箱里,“太师的这三个女儿,一个不得宠的太子妃,一个短命鬼,一个嫁了杨家那个天生的瘸子,老爷你说,安家的风水是不是出了问题了?”
“安家的事与我们何干?”周书贤道:“明日你记得将这银票换一家钱庄存上。”
“知道了我的老爷,”赵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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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”赵氏端了杯茶递到周书贤的手上,“三千两就替上官将军办了大事,大人有这么好心吗?”
周书贤笑道:“上官勇如今风光,让他欠着我一个情不是亏本的事。知道吗?安五少爷还让我把立地契的日子提前了一个月,这里面一定有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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