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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忘了安锦颜的事。”
“帮你?你要我帮你做什么?”
“宫里的下奴院有一个叫夭桃的女奴,父亲把她弄到我的身边来伺候。”
“下奴院?”安太师被安锦绣弄得莫名其妙道:“你是不是已经疯了?”
“东宫里藏着一件龙袍,”安锦绣说:“这事安锦颜跟父亲你说过吗?”
“你,你疯了,”安太师起身就要走。
“那父亲跟我赌一回好了,”安锦绣道:“我会把这事跟圣上说,圣上若是对太子恩宠正盛,她安锦颜也不会害我,所以我想圣上一定会去搜,到时候真搜出了龙袍,父亲就不要怪我不念跟安锦颜那个贱人的姐妹情。”
安太师没能再迈步往前走。
“王圆是怎么死的,父亲有机会不如去问问太子,”安锦绣又道:“都说安家满门的富贵,其实王家在亡族之前,谁又敢说那一家没有享过富贵荣华?”
安太师转身看向安锦绣,这个女儿他竟然从来就没有认识过。
安锦绣这时也起身,道:“我给父亲五日的时间,到时候我见不到那个夭桃,那么父亲就等着看东宫的好戏吧。”
望着安锦绣往亭下走去,安太师叫住了安锦绣道:“你为何要这个夭桃?”
“这个父亲你没必要知道。”
“你以为从下奴院弄出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的事?”
“不容易,不过父亲有办法不是吗?这些年您也没少往宫里塞钱,该用那些人的时候,父亲不如就用上吧。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“我知道很多事,就比如东宫里的那件龙袍,”安锦绣道:“父亲可以跟我赌这一回,我们都拿命来赌,看看最后是谁的命比较硬。”
“你真的是安锦绣?”
“我娘死了,父亲你可伤心过?”安锦绣回头看着安太师笑道:“没有吧?我是你的女儿,所以你觉得我会是多良善的一个人?嫁给上官勇,我是被逼无奈,现在安锦颜那个贱人真是帮了我的大忙,圣上是我这辈子可以攀上的,最好的男人了。”
安太师望着安锦绣目露了杀意。
“现在想杀我已经来不及了,”安锦绣转身就走,“记住五日,我只给父亲五日的时间。”
安太师深吸了一口气,追上了安锦绣,问道:“我为你弄来夭桃,之后呢?你要做什么?”
“我跟安锦颜一样,我一样可以保安家的富贵。”
“宫中佳丽如云,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得到圣宠?”
“这也是一个赌啊,”安锦绣从安太师的身边走过,“你对安锦颜还不是一个赌?赌太子有朝一日能坐上那把龙椅?既然父亲愿意在安锦颜身上赌一回,不如在我身上也赌一回好了。”
“你就没想过上官勇回来?”安太师问安锦绣道。
“上官安氏已经死了,他日后会再娶,会有另一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,不是吗?”
安太师站在石亭前,看着安锦绣慢慢地走远。竹林中的风轻柔,将安锦绣的裙角吹得微微翻起,光看背影,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。初夏的时节,天气最是怡人,安太师却如同身在数九寒冬。两个女儿,从小小一团的婴儿到花容月貌的少女,他看着她们一点点的长大,看着她们一身嫁衣的出阁,安太师没有想到,只是一夜而已,他这两个各有千秋的女儿竟都变成了陌生人,让他感觉那先前的十几年是一场梦,如今梦醒了,他才能看清,他的这两个女儿竟都是性属蛇蝎。
安太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庵堂,上了轿后,瘫坐在轿中的安太师就在想,安锦颜一定会后悔将安锦绣送上龙床,看不到未来,但是安太师此时已经在想,安锦颜与安锦绣这对姐妹,日后怕会是彼此最大的仇敌了。
紫鸳在庵堂门前,看着安太师上轿走了后,才跑回到安锦绣住着的客房,跟安锦绣说:“小姐,太师回去了。”
“嗯,”安锦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,说:“你脚不是扭伤了吗?现在怎么样了?”
对于安锦绣到现在才问自己的脚,紫鸳也不生气,走到安锦绣的身边道:“还肿着,不过能走路了。”
“去休息吧,”安锦绣说:“有事我再叫你。”
“小姐,”紫鸳在安锦绣的身边半蹲下来,小声问道:“太师答应你去找那个夭桃了?”
“他只能答应我,”安锦绣说:“所以你就不用操心这事了。”
“那个夭桃对小姐有什么用?”紫鸳却还是半蹲着身问安锦绣道:“她是武林高手?”
安锦绣拍了一下紫鸳的头没有说话。
“这事还要瞒着我,”紫鸳站起了身来,跟安锦绣说:“我去给小姐拿晚饭,小姐今天要多吃一点。”紫鸳没等安锦绣再说话,便一瘸一拐地跑走了。她这会儿还是在害怕,但是有安锦绣在,紫鸳又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安心地接着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