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球赛刚好和降谷零训练的时间错开,回来还有足够的时间和零相处,奈奈生不再犹豫,跟冰室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地点,就放下手机去洗漱了。
周六……
奈奈生将车停在场馆附近的停车场,跟着来看球的人群一起走到了场馆。
冰室站在约定好的入口处,修长的身形加上清秀俊朗的容貌,让他在人群中看起来格外出挑,一眼就能看到。
他显然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奈奈生,跟她打了个招呼。
奈奈生眨眨眼,竟然只有冰室一个人。
“亚力克斯没过来吗?”
她走过去,接过冰室递过来的门票,顺口问。
问完就有点后悔,怕他觉得自己不愿意和他两个人一起来。
不过冰室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,带着她往检票口走,边说:“大我订票前就想叫她来着,但亚力克斯说今天有安排了。”
奈奈生:“哦哦。”
两人一起检票进场,奈奈生还是第一次来看球,在场馆里好奇地左看右看,回过神才发现冰室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买了可乐和薯条过来。
“场馆里买东西很贵吧?”
奈奈生接过,发现周围大部分人似乎都空着手直接去观众席了。
“还好……”冰室答,顺便替她隔开了蜂拥而入的人群。
奈奈生注意到他体贴的动作,笑了笑,被年下照顾的感觉还挺新奇的。
“上次你问的那个男生怎么样了?”
两个人在场馆里寻找着座位区的入口,冰室问。
“你后来和他去……”他问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不合适,有点尴尬,套用了亚力克斯的说法,“单独相处了吗?”
“没有,后来他朋友也来了。”奈奈生想起自己之前找冰室和亚力克斯他们商量的事,失笑,“中途还出了一起案子,变成了很莫名其妙的状况。不过结局是好的,也顺利给他过完了生日。”
冰室:“?”
“怎么会叫朋友过来?”他抓住重点,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世界上居然会有比火神大我还不解风情的人……
他不理解……
“没有,本来单独去就会有点尴尬嘛。”奈奈生笑着解释。
“但我以为对方对你有好感。”冰室偏着头想了想。
在美国待久了,他也变得很美式思维,想不通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。女孩子提出要和他一起过生日,居然还会带朋友过来。
这不是……活该单身吗?
“好感?应该是有的吧。”奈奈生思考着降谷零最近的反应,尤其是在亲密值升到200之后,他的态度似乎确实有了变化。
但奈奈生实在怀疑,降谷零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那意味着喜欢。
朋友之上。
这个形容实在太含糊不清。
但如果好感度继续增长,等到突破了这层关系,应该就会变为喜欢吧。
其实仔细去分析降谷零的心路历程,在最开始,她的出现应该一定程度上顶替的是景光和父母的空缺。
游戏让她帮降谷零改善生活条件,提供衣食,一定程度让零建立了对她的依赖。这点从几次事件中零的下意识反应就可以看出来。
尤其是在最初的小巷,不知所措时,他第一反应就是向她寻求帮助。
后来亲密值越来越高,从朋友到模模糊糊地产生暧昧的念头,降谷零对她的依赖明显在慢慢减少。
等到感情彻底明朗的那一刻,她再也不是为顶替任何人的空缺,不是亲人亦或朋友,零会把她彻底放在爱人的位置上,去相处去对待吗?
就像上一次在温泉旅馆,他会让她闭上眼睛。而不是像第一次遇见支线时那样茫然无措地向她求助。
奈奈生一直没仔细思考过这些,如今才发现这段时间以来降谷零的变化原来是这样明显。
她渐渐有些入神。
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,奈奈生转头看见冰室一脸辛苦你了的表情,“我会替你加油的。”
奈奈生:“……”
她刚刚想得是不是太投入了。
见冰室一副认真替她加油鼓劲的样子,奈奈生没好意思说她刚刚其实是在专注地分析游戏角色的心理变化。
而且她完全不觉得苦恼,反而相当乐在其中啊!
因为,这不就是养成系游戏的魅力所在吗?
她郑重地回拍了下冰室的肩:“谢谢,我会努力的。”
努力攻略降谷零,早日达成Happy Ending。
她就是有点担心等通关之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零了,如果真是那样,她大概会经历一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赛博失恋。
奈奈生想着想着就有点郁闷,而冰室看着她的表情变化,神色更加复杂:
奈奈生真的很不容易啊……
两人一路闲聊着走到观众席入口,要进去时冰室忽然被撞了一下。
他转身去看,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瘦瘦的白人小伙子对着他笑了下,用英文说了句抱歉,随即转身就走。
对方都道歉了,冰室也不好说什么,正想回头,余光发现奈奈生竟然伸手拉住了那人的手腕。
后者惊了下,下意识想甩开,却没挣动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眸光闪烁,表情有些僵硬。
奈奈生笑笑,同时松手,“谢谢你帮我捡到钱包。”
冰室一惊,低头去看,小伙子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里真的露出一个米色皮夹。
那是他的……
女孩弯着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他,眼底含笑,似乎真的在真诚地表达感谢。
周围路过的观众不少,见状也没多想,纷纷从他们身旁绕过。
小伙子定定地看了奈奈生几秒,后者演技出色,神色如常地回以轻松笑意,还大大方方地对他伸出了手。
“不用谢……”他最终嘟囔一句,板着脸将皮夹放在她手上。
脸色很差……
奈奈生视若无睹,对着他欠了下身,拉着身旁已经沉下脸的冰室走了。
身后远远传来一句愤愤的骂声。
奈奈生耸了耸肩,转头看向冰室,“一会儿坐我车,我送你回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