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水摇摇头,扭头问奚禾,“三哥你为什么会和乔凡尼在一起?他不是很烦吗?”
“三言两语说不清楚,”奚禾说道,“你还好吗?脸色有些差,估计是在飞机上呆得太久了,今天就别忙其他的,好好休息,后天我带你去歌剧院报道。”
“对了,你那个学姐什么时候的飞机?”
“她晚上七点。”
“那好,”奚禾想了想,“我把地址发给你,你和她说,让她直接过来,反正我租的公寓房间很多,她还是学生,就别浪费钱了,出来学习一趟不容易。”
“那我也给你房租。”
奚禾看着奚水一脸天真的模样,“婶婶给了你多少生活费?”
说起这个,奚水有些激动,他小声说:“一个月,十万!”
奚家有自己的服装品牌,李婉芝又投资了不少生意,她不用管,每年光是分红就能抵得上一家小型企业的一年总入账,更何况他家也不止这一门进项。
奚禾:“那我也不要你房租,你们不来,我也是住这里,不过你们如果想吃什么,只能自己买食材自己做了,我不会做饭。”
奚水立马说:“我会。”
“你会?”奚禾讶然,他记得奚水是不会做饭的。
“周泽期教的我,蛋炒饭,番茄炒蛋,土豆丝,没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出国,他没拦着你,还教你做蛋炒饭?”
奚水摇头,“没有,他希望我能好好跳舞,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”
听见答案后,奚禾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,因为他见过周泽期,比起奚水形容的善解人意,周泽期本人看着并不好说话,身上带着一点不受约束的匪气。但对奚水的好确实无可挑剔。
奚禾故意逗奚水,“那要是在这边出现了比周泽期更优秀的人追求你,怎么办?”
奚水思考了一会儿,回答道:“不可能。”
奚禾笑着问:“小溪这么坚定?”
“不是,”奚水严肃道,“我是说,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周泽期更优秀的人了。”
奚禾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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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到了,记住门牌号,别走错了。”奚禾靠了卡,推开白色的铁栅栏,“等会我给你两套钥匙,一套你拿着,一套给你学姐。”
庭院里除了草坪,还有挨着边的一圈蓝白色小花,挤挤攘攘,开得十分热闹。
公寓一共三层,有一大一小两个露台,装修内饰是房东自带的,不过奚水也能看出来,有相当一部分是奚禾自己掏钱买的,奚禾审美特别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比如电视机旁边那个歪脖子黑色花瓶,歪得不行,再拧一下就是麻花了。
卧室刚好三个,但大小都不一样,最小的那个和奚水在国内时的房间差不多,考虑到女孩子的东西可能比较多,他主动选了最小的,反正他又不在房间里跳舞。
“洗手间有两个,你和我用一个,让你学姐自己用一个,她是女生,你快去洗澡休息吧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去歌剧院排练,下个月我还要去F国演出。”
奚水目送奚禾离开,在门口站了会儿,正要关门时,隔壁院子里一个白发老太太抱着一只小狗出现,她看见了奚水,露出很夸张的惊讶表情。
对方问奚水是禾的什么人。
“弟弟。”奚水用英文回答。
“你的口音听起来像纽洛曼蕾区的人。”曼蕾区是纽洛发展最快最好的三个区之一,曼蕾区的原住民口音与其他区不同,因此会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。
奚水以前的老师是曼蕾区出来的。
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,奚水才关门回到屋里,他回到房间,都懒得整理行李箱,随便找了套衣服,彻彻底底把自己洗了一遍之后,躺到奚禾早就铺好了的床上。
差点睡着之际,奚水突然惊醒,他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,飞快拨通了周泽期的电话号码。
电话连续响了很多声才被接通,周泽期声音沙哑慵懒,“都弄好了?”
奚水抓着被子,“你刚刚睡着了吗?”
“睡了一会儿。”
周泽期答完后,奚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他听着周泽期的呼吸声,良久,他把自己蜷缩在一起,拉过被子盖着脑袋,瓮声瓮气道:“我好想你啊。”
周泽期那边也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小动静,“我也想你。”他说。
外面的光照进奚水现在的新卧室,白色的薄纱窗帘垂落在实木地板上,奚禾很疼奚水,书架,书桌,衣柜,都是按照奚水的喜好定制的,靠墙角放着一个细长透明花瓶,插着一支枝叶翠绿的吊钟。
“你现在很困吗?”奚水问周泽期,他觉得应该是很困的。
“还好,和你说话就不困。”周泽期声音很低,有些字音甚至沙哑得听不清,像粗糙的磨砂纸摩擦着耳廓,酥酥麻麻的,一点点疼意,不过可以忽略不计。
奚水摸了摸发麻的耳朵,“那你什么时候睡觉?你那边都快天亮了。”
“你现在在做什么?”周泽期忽然问。
“我躺下了啊,三哥让我睡觉。”
“不怎么困的话,你去你的行李箱里找一下,看有没有一个黑色纸盒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奚水躺着没动,他自己收拾的行李箱他还不知道吗?他没有装黑色纸盒进去。
“有,我放的。”
奚水掀开被子,下了床跑到没有合上的行李箱跟前蹲下,在里头翻找了一遍,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泽期说的黑色纸盒,只有巴掌大。
手机在床上,奚水隔空喊了一句“什么东西啊?”,纸盒上没有说明,他把盒子拆开,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橡胶手感的浅绿色椭圆状物体,外面有一层细小粗糙的颗粒。
捏着不太软,也不呱唧呱唧叫。
奚水回到床上,把手机拿起来,好奇地问周泽期,“这是什么啊?”
周泽期把功能轻轻缓缓地和奚水说了一遍,奚水从面色如常到通红如血,耳朵都变成了粉色,他缩在床上,声若蚊蝇,“那需要我再去买一个充电器吗?”
“先试试还有没有余电。”周泽期说。
奚水把被子掀开,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开了免提放在枕头边上,双手举着那球仔细研究,“怎么试呢?”
奚水在后头摸到了几个凸起,他随便按了其中一个,手里的东西突然震动了起来。
奚水吓了一跳。
手忙脚乱把球压在了肚皮底下,球在肚皮底下嗡嗡嗡,震得奚水耳朵都红得要滴出血,奚水抓起手机,表情惊慌地告诉周泽期,“它震动起来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