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疆点头。
玉娇闻言,脸上露出了嫌恶之色:“那吴维根本就是个混球,他为了权势而陷害妻子的娘家,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”
裴疆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,笑了笑:“别为这等人生气,不值当。”
玉娇“哼”了一声,随后楼上他的脖子,说了声“抱我”,随即就往他的身上一跳。
裴疆仅一只手就稳稳当当的托住了她。
玉娇枕到了他的肩膀上,小声的问:“不会有意外的,对不对?”
越是到这个时候,玉娇的心里就越是不安。归根究柢,还是因为只要吴维一日还倒台,她就无法不在意。
梦中的景象太过真实了。哪怕过了这么久,她都清清楚楚记得梦中自己的被丢在乱坟岗的场面。
让她毛骨悚然,透彻心底的刺骨寒意。
就是偶尔也会做梦梦到这个场面,近来这梦更加频繁了。玉娇知道这不是她那种真实的梦,只是普通的做梦而已,可她依旧怕。
每次做噩梦惊醒,都会紧紧的抱住睡在自己身旁的裴疆。
玉娇与他说过她梦到的是什么,所以每次裴疆都会抱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轻抚着后背。
有裴疆在,那些恐惧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裴疆像哄小团儿似得。一手托着玉娇的身体,一手在她的背后轻拍着。
低声道:“不会有意外,我会用命护你。”
玉娇听到这,张口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,但没敢咬重。
随而语气凶巴巴的道:“不许说用命护我的话,我要好好活着,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!”
裴疆低笑应了一声“好”。
听到了他说好。刚刚凶狠的野猫,顿时又变回了温顺的小猫,乖巧的窝在他的怀中。
“那等事情都解决了,我们再给小团儿生个妹妹好不好?”
生个像自己的小闺女,是玉娇一直以来的愿望。
听到她这么一说。裴疆顿时记起在产房外听到她那惨烈的叫唤声时,似乎有千万把刀子扎在了他的身上一样。
因为这,所以裴疆对于生孩子一事,心底极为抵触。
沉默了一下,不是特别感兴趣的道:“随缘吧。”
裴疆应得好听。这之前的房事还是仗着玉娇不懂,自己懂的情况之下,每每都会按照玉恒交给他的方法来避孕。
再说这七月中旬,锡锭果真传来动乱的消息。
——同盟会在七月初八那晚带领部分官员叛乱,攻占锡锭城为都城。
起先有人反抗,但皆被血腥残杀,以不服之人。
消息初初传到淮州的时候,玉娇和裴疆正在与小团儿玩。
裴疆一听到这消息,脸色一沉,也没交代什么就匆忙的出了门。约莫是去把淮州的武将都集中了起来,商议防备之事。
虽然锡锭离淮州远,可毕竟先前水寇和土匪在淮州这一块较多,几番查明确实是旧朝同盟会的人,如今锡锭都已经开始乱了,其他地方的同盟会保不齐也跟着一起闹起来,淮州定然要做好万全之策。
裴疆虽为淮南王,但宁远将军的头衔依然在,防城一事自然也是身负重任。
把淮州知府和总兵,以及几个武将给召集到了一块议事。
在偌大的议事厅中,几人的脸色皆为沉着严肃。
刘知府道:“近来下官会加强淮州城内戒备,安排多一些夜巡的人。”
裴疆微微点头,其后其他几个武将说协助知府。
众人都道了计划,唯有吴维没有说话。裴疆微微挑眉,看向吴维。
桌底下。吴维手搁在腿上,数指轮番轻点着膝盖,心情略为愉悦,但面上却是一丝不显。
“下官为淮州总兵,无皇令总兵不得带一百兵以上入城,更不得擅自调查兵马,所以下官只听皇命行事。”
说得严肃,但又有些为难。
裴疆思索几息,然后点了点头:“无碍,城中巡逻戒备好便可。”
余后又商议了许久才散了。
与其他人分别后,入了马车后的吴维,脸上的严肃瞬间被得意之色全然取代。
“淮南王,玉家么,呵。”
垂在膝上的手瞬间收握成拳,似乎有尽在掌中之势。
不光是玉家,便是整个淮州,整个江山都将是他的掌中之物!
狂妄自大的吴维哪曾想,他以为自己掌握大权,却丝毫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