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疆知道她真的是恼了,便也立即敛去了笑意,紧盯着她,哄道:“你莫气,我也并非只记得这些事情的,这些天你与我说了以前事情,我也慢慢的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本还在置气的玉娇,听到他说记起了些事情的时候,眼睛眨了眨。随而瞥了眼他,忍不住好奇的问:“你都记起些什么了?”
可别又是没头没尾的记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。
裴疆把自己能记起来的事简略说了一下:“被你升为近身护卫,后又被你调到外院去,后来云锡山与你待一块,再到遇狼,而后与你相处的一些平常……”
仔细听到这里,玉娇举手打断了他。
放下手,眯眼看他:“你记得的事情不少呀,可你怎么就记不起你那与人不一样的嗜好?”
裴疆闻言,抬起手拨开衣袖露出了半截结实的手臂,指了指手臂上的一处牙齿印。
看到那牙齿印的时候,玉娇愣了一下,随即抬眸看他:“你什么意思,我当时也没咬多重,怎么还有牙口印?”
以前与他欢好那几回,她只顾着羞了,怎还可能盯着他的身子乱瞧?
那牙印很浅,仔细看的话才知道他的手臂上还有她咬的牙印,所以她倒是没有怎么注意过。
裴疆低下眼眸看向小手臂上的牙口印记,抬起手用指腹细细的摩挲,低声道:“在回到金都的时候,我虽然不记得你的长相,但与你在一起的一些画面总是在脑海中闪现,还有你抓着我的手来咬这一幕……”
“你让我咬的!”玉娇忙为自己辩解。
最近被他们兄妹俩给吓怕了。也不知道他们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,愣是把她一个好好的人想得那么荒唐,那么坏!
裴疆抬眸对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近来我才想起来我为何让你咬我了,送粮去幽州的时候要分离许久,我便忍不住在身上留下一些属于你的印记。”
玉娇蓦地点头:“对对对,就是这样的。所以奇怪的人是你,不是我!”
他又问“那你可知为何这牙口印现在都没有消吗?”
玉娇看了眼那印记,随后疑惑的摇了摇头:“对呀,为什么还没有消失?”
裴疆目光再而落在小手臂的牙印上,眸光多了几分柔和,“我似乎用了些药涂抹在上边,所以这印记现在都还留在这里。”
玉娇闻言,惊愕了一瞬。随而默默的把自己的软枕抱了起来,准备略过他下床。
裴疆反应过来,忙拉住了她的手,不解的看向她:“怎了?”
玉娇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,然后嫌弃的瞥了眼他:“若是我肚子里边的是个儿子,我不能让他学你,所以我们先暂时分开睡,不然儿子会染上你这些奇奇怪怪嗜好的。”
裴疆:……
默了一下,拉着不让她下榻,低声问:“你让我自己一人睡?”
玉娇望进他那双黑眸,正定定的望着自己,如同一池包裹着自己的温水。
“你若不陪我睡,我何苦每日从军营与城中来回一个多时辰的赶?我不若明日便宿在那等简陋的营中便好。”
那平缓的语调中似乎带了一分委屈,玉娇听到这话,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没心没肺。
他每日那么辛苦,但还是每日都会回来。而每晚都会抱着她,再扇风直至她睡着,她再把他抛下,就是她的不对了。
又把软枕放回了原来的位置,然后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,小声的道:“好孩子,可千万不能学你爹爹这些不好的嗜好。”
说完后,才看向裴疆:“这次就饶了你吧,睡觉。”
裴疆伸出手扶着她慢慢躺下。
小闹平息了半晌后,裴疆从背后抱住了她。
“我记起了许多事情,更记得我离开客栈的时候答应过你的,要你等我回来,但我失约了。”
听到他这么一说,玉娇想起了七个多月前的那天早上。她寻不到他,几乎疯了一样的漫山遍野的去找他,最后踉踉跄跄的回到客栈等他。
眼眶渐渐的红了,“我等了你好久好久,但你都没有回来……”
说到最后,也不知怎的就哽咽了起来。
环着她的肩膀,埋在了她发中重重的呼吸了一息,嗓音压抑:“对不起,让你等了这么久。”
背对着裴疆,玉娇眼眶中也湿润了起来,“等久一些我是不怕的,但我就怕等不到你……”
她那时很恐慌很害怕,如今想起来情绪顿时有些失控,呜咽了出来。
裴疆吻着她的头发,低低重复着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。
许久后,玉娇哽咽着发狠道:“以后你若是再离开我一回,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“不会再有下一回的了。”随而拿起一旁扇子轻悠悠的摇晃了起来,让凉风驱赶她的热意,而后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道:“我不舍得让你再受任何苦。”
玉娇枕着裴疆的手臂。听到他的话后,伸起手把他厚大的手掌给紧握在了自己两手之中,语气强硬了起来:“但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。我会把你的手攥得紧紧的,想都别想再甩开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