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后,两人都躺在了床上。玉娇躺在他的怀中,把玩着他当初留下来的玉牌。
“你当时怎么就想到给我留了块玉牌?”知道玉牌是裴疆留下的,玉娇就一直随身携带着。
裴疆:“告诉你,你不是在做梦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玉娇有些不信。
裴疆默了默,才实话实说:“还有一个目的,让你知道我回来了,莫要生出改嫁的念头。”
玉娇“噗嗤”的笑出了声:“你那会连记忆都不清不楚的,哪来的底气觉得我在知道你回来后,却不会因为你又离开了而生出改嫁的念头?”
裴疆皱眉默了一晌,才道:“当时没想那么多,但你会吗?”
玉娇笑得更欢了,搂上了他的脖子,一字一顿道:“不会,永远不会。
她的裴疆呀,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她。
夜色渐渐深了。玉娇本想等雨停了,送走裴疆后再睡的。但到了现在,外边依旧大雨滂沱,她可舍不得让他再淋一回雨。
打了个哈欠,玉娇揉了揉眼睛,嗓音带了些困乏:“我困了,先睡一会。你也睡一会,等雨小一些你再走吧,到时候记得喊醒我,我送你……”
最后一个“你”字已经有些呢喃不清了。裴疆低下头,便见她在自己的怀中已经睡了过去,而双手还是紧紧的搂在他的腰上。
裴疆目光柔和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,拥着她也睡了过去,记忆模糊后第一回这么没有防备的入睡。
裴疆走的时候到底没有喊醒她。
约莫三更的时候,外边的雨已经小了许多,他便走了。
待裴疆回到营中的时候,天已经蒙蒙亮。
回营中后,天色已亮。
听说将军回来了,赵虎便把今日一早收到的帖子送进了主帐之中。
入了帐中,裴疆此时正准备在换衣裳。
赵虎看到自家将军身上的那身衣裳,不知怎的有些眼熟,仔细一想——这不正是玉家护卫的衣裳么?!
因先前赵虎在淮州待了两日,又从淮州一路暗中护送,自然知道玉家护卫的衣裳是怎样的。
如今将军穿着玉家的衣裳,昨晚将军莫不是去寻了夫人?然后在夫人的房中宿了一宿?
他家将军虽然失了忆,却没想到一点也不影响这夫妻间的情趣,竟然瞒着所有人偷偷的暗度陈仓!
赵虎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略微猥琐的笑意。
裴疆换了外衣,转过身来,便看到赵虎脸上那笑意,皱眉:“你笑什么?”
赵虎的笑意顿时一敛,忙摇头:“没有什么!”
裴疆坐到了桌前,扫了一眼他:“下回再笑得这般难看,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了。”
赵虎洪亮的应了声“是”,随后把手上的帖子呈了上去:“这是禹州刺史府一早送过来的帖子。”
闻言,裴疆眸色一敛,接过帖子。
翻开了帖子扫了一眼。是邀他去参加寿宴的帖子。
禹州刺史的老母齐老太君的七十大寿。
阖上了帖子,放置了一旁。随后吩咐赵虎:“你去领五百两,去城中寻一份送给齐老太君的寿礼。”
吩咐完后,问赵虎:“对了,你可知这民间有什么土法子能治失忆?”
赵虎愣了一下:“将军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?”
裴疆面色甚是严肃正经:“有些事情必须得恢复记忆才能去做。”
闻言,赵虎也严谨了起来,道:“属下知道的也有限,不如让属下仔细调查一番才来告知将军?”
裴疆点头:“去吧。”
——
这边玉娇醒来之时,天也已经大亮了。看了眼空荡荡床铺了,小声嘟囔:“明明嘱咐过他喊我起来的。”
尽管埋怨,但脸上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。
起了身。梳洗之时,便让人去请百里寒一起到厅中用早膳。
玉夫人许是昨夜着了凉,所以在房中休息,并没有出来用早膳。
正用着早膳,吴管事拿了张请帖进来,道:“小姐,禹州刺史府的人送来了请帖,邀请小姐和夫人明晚去参加齐老太君七十岁的寿宴。”
玉娇愣了一下,随即喃喃自语:“我们家什么时候竟然也能让这些大官高看一眼了?”
想了想,约莫是他们家在皇上的眼中颇为重要,所以这些当官的才想要结交。
而禹州刺史的帖子,玉娇怎敢不给面子。只是她这肚子实在不便,而母亲也染上了风寒,自然是去不了的。
若是说了实话回绝的话,没准禹州刺史还当是他们玉家不给面子呢。
想到这,玉娇一时有些苦恼。
百里寒看了眼请帖,略微思索了一下,道:“玉夫人受了风寒,许是不能出席了,若是玉娘子要去赴宴的话,可否让我陪同左右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听到自己小姑子要陪着自己一块去,玉娇的心一瞬便安定了下来,忙点头:“自然可以。”
她大不了露一下脸就回来,旁人应当也会理解她有孕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