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疆那边因行李少,就几身衣裳,也不需要怎么收拾,所以也早沐浴过了。
因着玉娇三令五申冬日不能再用冷水沐浴,而裴疆在这些小事上边倒也从未逆过她的意思,所以这之后都是以热水沐浴。
刚回房,房门还未关,玉娇便抱着胳膊提着灯笼小跑了过来,进了屋子后忙把房门关了上来,哆哆嗦嗦的道:“可冷死我了。”
关上门转了身后,看向裴疆便先警告:“我只是过来暖和身子,你不许胡思乱想。”
话一落,才注意到裴疆的身上冒着热气。她愣了愣,问:“刚洗澡了?”
看着都觉得暖和。
裴疆微微点头,知晓她甚是畏寒,便朝她走了过去,随即把她揽入怀中,问:“可暖和了些?”
起先玉娇是有些羞涩的,毕竟常人的未婚夫妻都恪守男女大防,连拉个手都会避着旁人的,但裴疆压根就没有这等观念,所以他们进展不仅快,而且也太不知羞耻了!
可当寒意渐退,裴疆身上的热气笼罩了自个之后,玉娇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,所以这点羞涩和羞耻便不知丢到哪去了。随即就像抱着暖炉似的抱住了裴疆那精壮的腰身,脸蹭了蹭他的胸膛,满足的叹了一声:“好暖和。”
声音软软轻轻的,让人一听就知道她现在很是舒适。
裴疆的身子起先因她这么主动的一抱而瞬间一紧绷,但随即轻微的笑了笑,把人搂得更紧。
“你如畏寒,晚间我去寻你可好?”
玉娇正暖得舒舒服服的,下意识的应了一声“好”,但一息之后,才觉得有哪里不对,愣了一下,把他的话再过了一遍,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从他的胸膛中抬起头,瞪着他的下巴:“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?”
裴疆低头看她,半点也不知道“羞耻”二字如何写,只是理所当然的道:“你冷得会睡不好,我可以暖和你,我夜半暗中过去,不会让旁人知晓的。”
玉娇深呼吸了一口气,虽然不舍暖怀,但还是松开了他,拉着他的手向桌椅走去。
然后把他按坐到了椅子上,站着与他说教道:“在这世俗中男女之防为一大防,你我未成婚,这般亲密就已经不妥了。若是你夜半再来寻我,旁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我了,你难不成想看到我被人骂得终日闷闷不乐?”
正常的与他说那些礼义廉耻,他定然是只管听不管做的,那唯有想着该怎么迂回的跟他说。
裴疆紧紧的盯着玉娇一边皱着眉头一遍说教的模样,只觉着可爱,半晌后才点了点头。
见他点头,玉娇以为是说通了,才呼了一口气的同时,却忽然被他伸手拉入了他的怀中,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,铁臂紧锁她的腰。
随之低着头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那我们何时成亲?”
玉娇:……
四天前,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的,四天后,他就问她何时成亲!?
就这般迅速,便是连千里马跑得都没他们快。
被他这么一问,玉娇自个也没有答案。可现在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自在,害羞的道:“你这样抱着我,我觉得羞,你让我起来。”
有些不自在的在他的腿上挪了挪,似乎碰到了些什么,有些狐疑的问:“你怎么一沐浴完就把匕首给带上了?”
裴疆眼神微暗,略微思索了一息,怕吓得她,便哑着声音道:“得随时带着。”
玉娇虽有做那等桃色旖梦,但却依旧懵懵懂懂,也不知这男人的身体准确来说都有哪些奇奇怪怪的地方。
所以听了裴疆的话,玉娇只当他这随时戒备是在猎场中形成的习惯,也就没有多疑。
随之悄悄的挪开了些,免得伤了自己。
随即才推托的道:“成婚的事情,自然要等到回淮州后请示爹爹才能做下决定,不是我自个下决定就能成的。”
要她说,现在就让她谈嫁娶还太早了些。反正还有两个月才回淮州,而且回到淮州后,她父亲才不会那么轻易把她嫁给裴疆呢,定然会好好的磨一磨裴疆,这怎么说都要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吧。
如此想着,玉娇一点也不担忧。
裴疆微微皱眉。玉盛那边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,只是还有两个月,让裴疆觉着有些久远。
两人心思各异之时,房门忽然被敲响,传来吴管事的声音:“裴姑爷,小姐,是老奴。”
玉娇蓦地瞪大眼,惊慌的掰着裴疆的手臂,低声道:“是吴管事,你快点放手。”
裴疆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,暗暗的呼了一口浊气,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后,才去开门。
看向门外的人,淡漠的问:“何事?”
吴管事看了眼屋中羞得低着头绞着手指的玉娇,随即对裴疆露出了笑容,语气尊敬:“裴姑爷,老爷吩咐过到了榕城之后,不能让小姐和裴姑爷共处一室超过一盏茶的时辰。”
玉娇:……,她父亲果然还是留了后手的。
玉娇:“我、我先回房。”
慌忙的跑出裴疆的屋子,才出屋子就冷得一哆嗦。
见主子走了,吴管事才带着笑容说道:“裴姑爷明日一早就要去米行,还是早些歇息吧,老奴先告退。”
说着低了低腰,走了。
裴疆站在门口处吹了许久冷风,冷静了些许,才转了身回了房。
夜半裴疆似乎做了一个梦,与先前在云锡山之时做的梦有异曲同工之处,只是这次的梦明显清晰了许多,无边的春色旖旎,玉娇似乎在他的耳边唤了一声“夫君”……
裴疆身体略微一颤,便倏地睁开了眼睛,清醒了。
皱眉的瞪着帐顶。幽深的眼眸中有几分思索,也有些地方甚是不明白。
静默了许久之后,才起了身,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拧着眉重新躺下。
或许,男女这方面的事情,除了看过的那些画本之外,他尚且还需要多了解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