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？
算不上。
恩人？
太夸张，最多算个熟人，还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假熟人。
几声忙音后，电话接通。
“谁？”对面声音嘈杂，带着警惕。
“赵瑞？我是唐果……以前，B35区司法所的职员。”
对面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回忆。
“唐……干事？”男子语气明显有些意外，嘈杂的背景音安静下来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
“我记得你调走了，再说，我现在可不归你管，你手太长了吧？”
唐果沉默，有些尴尬，以她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打这个电话，不能怪别人多想。
猫再小也是猫，老鼠再大还是老鼠。
“能见一面吗？有些话，不方便在通讯器里说。”
赵瑞报了个地址，是位于堡垒上三层的一个叫做‘自由殿堂’的...
怎么说呢？
会所，酒吧，总之是玩的地方，只要你有钱，可以在里面玩到你任何想玩的项目。
没有底线！
整个地下堡垒呈倒金字塔造型，越往下越狭小、低矮，越往上越宽敞、高挑。
倒也没有明文限制，只是越往上租金越高，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不够住一晚。
软隔离，总比硬隔离好接受一点。
循着导航，唐果穿过越来越炫目的霓虹招牌，站在了“自由殿堂”的大门前。
看着眼前神似罗马皇宫的造型，小丫头感觉脑仁有点疼。
呵，真是俗到家了！
在门童面前晃了晃手机，屏幕上是赵瑞的通话记录。
大门推开，门内震耳的音乐声浪和混杂的香水味扑面而来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催眠了下自己颤抖的小心脏，毅然走了进去。
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巨大，更庸俗，更糜烂。
穹顶全息投影变幻着迷离的光影，舞池里挤满了扭动的人群。
衣着暴露的舞者在高台上随着节拍舞动，身体几乎毫无保留地展示着。
唐果只瞥了一眼，就感觉脸颊发烫，赶紧低下头，穿过弥漫着酒气和欲望的空气。
好吧，她承认，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这的环境。
自我催眠失败。
侍应早已等在门口，见到唐果后直接迎了上去。
小丫头装扮格格不入，太扎眼，很难认错，问明身份，便将她引到一个僻静的包间。
门一开，震耳的音乐被隔绝大半。
包间装修得如同小型宫殿，金碧辉煌，极尽奢华。
赵瑞陷在宽大的沙发里，嘴里叼着烟，左右各搂着一个好像穿着衣服的女孩。
应该穿着吧，就一层轻纱，还不如她的内衣布料多。
少年比记忆里胖了些，眉眼间的痞气没变，眼神里却多了些自信和癫狂。
对面的老鼠比她想象的还要大，自己这只小猫比她以为的还要小。
听天由命吧，来都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