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只有苦涩。
过往的记忆越清晰，苦涩的味道越重。
“替我照顾好岚岚，护送她去长安商家找简小七。”
“我会写封亲笔信，简小七欠我一条命，她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子晴默然，她想立即答应，却不敢开口。
去长安，去商家，换做战争发生之前，此行轻而易举。
那时有四个关口渡过大江，仅仅需要支付少量低阶晶核，无人核实身份。
现在，难如登天。
她自己是纯近战觉醒者，岚岚是主火系觉醒者，次级水系弱的可以忽略。
退一万步，就算两人有飞行异能，同样过不了大江。
江水深处，不知潜伏者多少异兽。
它们吐出的水弹、卷起的水龙卷可以轻松绞杀A级觉醒者。
据说还有可以跃出水面数十上百米的飞鱼，S级强制都能拖入水中绞杀。
沉默许久，子晴还是不敢说谎硬接任务。
不要说现在自己只剩一条手臂，哪怕完好，也不可能做到。
怕苏沐心里生出不好的念头，子晴不敢提任何关于受伤的事。
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联想到也不行。
末世求生，让强者感觉出你对她抱有怨恨，是取死之道。
至亲都不行，何况只是朋友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
“苏沐，我不是不想帮你，你也知道，因为战争戒严了所有关口。”
“我实力太弱，没信心把岚岚平安送到目的地。”
“对不起...”
子晴只是性格自私，不是畜生，跟朋友之间有感情。
几年时间，她救过小乐和岚岚无数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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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苏沐对她的好，帮她做的每一件事。
她很感恩，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回报，当然，仅限于力所能及。
举个例子。
如果自己重伤，能救下小乐或者岚岚，她会毫不犹豫去做。
拼命不行，送死更不行。
苏沐脸上终于露出微笑，虽然依旧苦涩，但有了些许温度。
“我知道路不好走，不会拿你和岚岚的性命开玩笑。”
“商家有一只车队此刻还在渝州城内，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安插进去。”
说完，苏沐转头看向岚岚，声音温柔。
“岚岚，对不起，姐姐不能亲自护送你离开。”
“我身上有契约，距离太远主人会起疑心，到时大家都活不了。”
“你乖乖听子晴的话，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无论发生什么事，遭受什么屈辱，咬牙忍着，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末世求生，生离死别是日常。
队友之间，恋人之间，亲人之间挂在嘴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‘活下去’。
只有活着，才会有希望。
岚岚乖巧的点点头，看着地上小乐的尸体，心脏痛的抽搐。
她没想过自己会心痛，甚至心痛到窒息。
她更没想过，那个笑起来干净、待人温柔的大男孩会死在自己前面。
小乐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，彻头彻尾的悲剧。
他怎么也不会想到，杀死他的人正是他最爱的人。
小乐若是知道玉魁的身份，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。
“他、他怎么办？”
“姐姐，小乐真的很喜欢你，一直听你的话在照顾我。”
“有没有办法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