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怀清在群内哀嚎:「我的任务都完成了啊,怎么还不放过我,真的一滴都没有了!」
Kent:「你完成的只是正式版的美术部分,以后还有更新。」
艺术大师乔:「你正式版能不能赚钱都八字没一撇呢,还想白嫖我画更新内容?」
Kent:「前两天子延试玩了,捏人捏了半小时,夸你画的人物特别好看。」
艺术大师乔: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艺术大师乔发来语音:“你小子,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吧?”
行,上钩了。
骆恺南接着艾特吴迪:「子延也夸了你的配乐和音效。」
吴迪妥协得更快:「知道了知道了,我本来就打算帮你做下去的,就当作丰富我的履历了。要不周五的音乐节我也跟你去吧?找找灵感,绝对不当电灯泡。」
骆恺南迅速撤回了这条,但还是被乔怀清看见了:「什么电灯泡?骆恺南要和谁去?」
吴迪自知说漏了嘴,没敢再吭声。
乔怀清在群里询问无果,私信轰炸了他,威逼利诱一番后,吴迪被迫和盘托出,乔怀清扭头就拨出电话,阴阳怪气道:“哎哟,骆恺南,你窝囊了这么久,终于要出手了?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告诉我,我非去不可!”
骆恺南正要挂断,乔怀清又问:“是不是詹老师问了你啊?”
骆恺南奇怪:“问什么?”
乔怀清的回复更奇怪:“没事儿,赶紧的吧。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,早就硬上了呢,结果连约会都是第一次,行不行啊你。”
骆恺南:“不算约会,他目前不喜欢我。”
乔怀清:“不愧是詹老师!有品位!”
骆恺南:“……要去可以,别添乱,否则你以后的对象都三厘米。”
乔怀清:“嘿你——”
骆恺南没给他骂人的机会,下一秒就挂断并屏蔽了他。
周五下午,詹子延下班回到家楼下,看见了吴迪的车和车旁的两人。
他对乔怀清的出现并不惊讶,这两人平时就形影不离,倒是被他俩的打扮惊到了:
度假风的印花t恤、夸张的金属配饰、脸上的五彩涂鸦……比这两天的天气还潮。
“去音乐节……都要这么穿吗?”詹子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白灰服装,犯了难,“我没有这样的衣服。”
骆恺南:“没人规定必须这么穿,你拿件外套就行了,晚上冷。”
詹子延看他今天也就穿了件纯色的黑t和牛仔裤,脖子上挂了条银链,与自己差不多朴素,便放心了。
回家给南南添上猫粮后,四人坐上吴迪的车一块儿出发,依旧是骆恺南负责驾驶。
音乐节下午一点开始,持续三天,今晚的首发阵容很强,有不少知名乐队,其中吴迪最喜欢一支乐队叫Serein,介绍起来滔滔不绝,詹子延完全不认识,默默地听他说。
骆恺南事先通了气儿,对吴迪说那妹子没空不来了,所以把票转给了詹子延。
本以为这样吴迪就不会提了,谁知吴迪聊完乐队,突然接了句:“骆哥要是带他妹子来就好了,Serein的歌真的很适合情侣听,歌词旋律都特别浪漫。”
他说完,车内瞬间安静了。
乔怀清看见骆恺南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暴起青筋,马上切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式:“是呀,骆恺南,什么时候带你的妹子来给我们和詹老师看看?”
骆恺南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——想杀人的心思完全没藏。
“没有妹子。”他只能这么说,“你们误会了。一会儿要先吃个晚饭吗?”
吴迪没领会他极力转移话题的意图,呆头呆脑地追问:“诶?你前几天不是说你在追一个妹子吗?还让我出谋划策来着。”
骆恺南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。
乔怀清憋笑憋得肚子疼,想看看詹子延是什么反应,于是视线转到副驾驶位子上,发现詹子延正望向窗外,留了个后脑勺给他们,似乎在出神,没听他们说话。
而他瘦长的手指正搭在膝盖上,僵直紧绷,反复搓着西裤的布料。
浓浓的焦虑与不安,从这个细微的动作里透出来。
乔怀清敏锐的神经猛地一抽。
……等等?
他看看詹子延,又看看骆恺南,刹那间,悚然一惊,恍然大悟。
要死,闯祸了。
这俩人好像是双向暗恋。
凭借多年浸淫男男文学的经验,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天大的误会:他以为自己是优秀助攻,却特么阴差阳错地成了搅屎棍!
这叫什么事儿!
乔怀清彻底笑不出来了。
可恶的骆恺南千刀万剐也不要紧,善良温柔的詹教授不该遭此牵连,他迅速临时倒戈:“那什么……胖迪,你就别问了。”
吴迪听他都这么说了,觉得骆恺南可能是被那女生拒绝之后,真的伤心了。于是出于兄弟情义,体贴地安慰道:“骆哥,没事儿,你现在手头拮据,也不适合找对象,出去约会可能要妹子请客,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多抠门呢,等咱们游戏赚钱了再追吧。”
詹子延听见这话,头转了回来:“对了,我门票钱还没转你,多少?”
骆恺南绷着脸,沉声回:“不用,我请你。”
詹子延默不作声地拿起手机,查了门票价格,然后转了过去:“要给的,四百多呢,可以去不错的餐厅了,下次请你喜欢的女生吃饭吧。”
听见转账的提示音,骆恺南差点儿拗断方向盘:“我说了不用。”
詹子延听出他生气了,但不确定他为什么生气,或许是因为没能追上喜欢的人。
到底是心高气傲的年纪,被拒绝了会不甘心,不像自己,已经认命了。
詹子延闭上了嘴,一路无话。
乔怀清缩在后座角落,四指扒着下槽牙,感受到前座两人传来的低气压,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补救方案,最终得出结论——
没辙,谁来都不合适,这层窗户纸只能由骆恺南本人捅破。
绝了,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当搅屎棍的天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