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六点,骆恺南才回到
南南听见开门声,立刻从猫架上一跃而下,百米冲刺过去,在它哥踏入家门的那一刻,就地打了个滚儿,四脚朝天地扭动着肉嘟嘟的肚皮,撒娇不停。
骆恺南平时会蹲下摸它,直到它腻了才离开,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敷衍,摸了两下就换鞋进了厨房。
小猫咪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。
所以爱会消失的是吗?
詹子延正在炒青菜,抽油烟机轰隆隆地响,没听见开门声。
骆恺南走进去,看见他身后围裙的系带快散了,便走过去,解开了系带。
詹子延吓了一跳,回头看见是他,松了口气,问:“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,你爸说什么了?”
骆恺南的手指勾绕着细细的带子,没急着系上:“还是那些陈词滥调。”
“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
“我爸带着我去找沈皓道歉,我去了趟他们公司,发现沈皓自己承受不住同事的议论,主动离职了。我顺便帮他们删除了程序,提高了系统安全性,他们老总还想招我当程序员。”
詹子延轻轻笑了:“这么厉害?”
骆恺南低下头,鼻尖几乎抵着他耳朵:“你还挺偏心我的。”
詹子延有点痒,但并不想躲:“什么意思?”
骆恺南缓缓系上围裙带子:“无论沈皓发生了什么,你只关心我,不是吗?”
詹子延微愣,紧接着意识到,好像真的是这样。
沈皓上门骚扰后挨打,他只关心骆恺南会不会惹上麻烦。
沈皓来学校找茬后又挨打,他只关心骆恺南会不会被别人误会。
现在沈皓丢了工作,他只在意骆恺南被人夸了。
已经不止是偏心了,更像是……心里眼里,只有骆恺南。
一阵突如其来的悸动震得心脏轻颤。
他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但他不愿细想,即便想明白,也不会有结果。
骆恺南见他走神,手上稍稍使劲,抽紧了带子,将他绑在身前。
细带勒住了纤瘦的腰身,应当在衣服底下的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印痕。
詹子延发出一声很轻的低哼,修眉微颦。
骆恺南松了力道,喉咙有些干,脑子有些乱。
骆永昌的怒音犹在颅内回响。
“这回要不是詹老师出面保你,你该怎么对其他人解释?别人会信你吗?啊?”
“不信就不信,我何必解释?”
“你总是这样!高中那会儿也是,爸信你打老师是有原因的,可别人不信,有什么用?到现在别人还怀疑是我动用关系,让学校开除了潘老师,你就不能对同学说清楚吗?”
“说了也没用,他们一样会觉得是你干的,编了条借口而已,还牵扯别人,更麻烦。就像即使我竞赛得第一,同学也会觉得是你贿赂了评委老师。”
“恺南……你不能再这么自我下去了,爸这次狠心把你赶出家门,就是想挫一挫你的傲气,好让你知道,离了家独自打拼,没你想的那么容易,需要跟别人处好关系,也需要世故圆滑……”
谁不懂这些呢?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。
骆恺南手指翻动,系了个不松不紧的结。
可当别人已经先入为主地抱有恶意和嫉妒时,怎么圆滑都是没用的。
不如用实绩让那些人统统闭嘴。
“恺南?”詹子延轻唤了声,不清楚他为什么系完了结,仍站在自己身后。
骆恺南拨了拨自己系的蝴蝶结,像是亲手打包了一件礼物,接着说:“我假期七天要在家赶游戏进度。”
“哦……好啊。”詹子延懵懂地回了句。
骆恺南:“我的意思是,我没法陪你出去逛了。”
“啊?”詹子延觉得这句话的气氛很不对劲,但一时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。
直到低头看见自己的围裙,才反应过来——骆恺南帮他系围裙,还提前告知不能陪他过假期,怎么听怎么像……夫妻一样。
还是特别恩爱的那种。
“没事,你没搬来之前我也是一个人过。”詹子延极力矫正这暧昧的氛围,“哦,对了,高老师今天请我去海边露营两天,正好,那我就去吧。本来担心南南没人照顾,既然你在家,我就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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