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海岳的行动相当迅速,才一天功夫,就把他们俩的酒店和高铁票统统安排好了。
讲座的日子定在本周六,刚好是中秋节前一天。
詹子延收到通知的那一刻,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他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,家里还有一只小猫嗷嗷待哺。
“南南怎么办?”他紧张地问,“两天不在家,它会不会孤单?”
骆恺南坐在对面打游戏,闻言抬头:“不会,它或许巴不得你离开。我小时候要是爸妈不在家,能嗨一整天。”
“南南不是那种猫。”詹子延不信,“它很黏我,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,晚上还趴我床上睡觉。我要是走了,它肯定会想我。”
骆恺南无奈:“你实在不放心,就装个摄像头。”
詹子延眼睛一亮:“好办法。”
骆恺南看着他高高兴兴地下单,然后松了口气,仿佛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。
像个很容易满足的单纯孩子。
男人到了而立之年,常见的愿望无非是成家立业,事业有成,工资和存款多多益善。
但詹子延不在乎这些,他的愿望很简单——让他的小猫不孤单。
小猫不会说话,也未必孤单,那份担忧,或许是詹子延投射在小猫身上的、自己的孤单。
摄像头到货的第二天,就是他们出发去裕城的日子。
詹子延出门前,再三检查了猫粮、水碗、猫砂盆,确保量足管够后,恋恋不舍地提着包离开了
几乎是在下楼的同时,他就忍不住点开摄像头,挂在后台,查看家中情况。
约定的碰头地点在晋大校门口,章海岳安排了公车,送他们去高铁站。
骆恺南先到,没一会儿就远远瞧见詹子延踩着他那辆大二八,慢悠悠地骑过来。
只出差两天,两个人的行李都不多,就一个装了换洗衣服和日用品的小包,扔在前座,然后一同坐进了后座。
车子要开一小时才到高铁站,骆恺南睡了一路,醒的时候发现詹子延姿势没变,还在看家里的监控,忍不住凑过去:“有什么好看的,南南这会儿肯定在睡觉。”
“嗯,是在睡觉。”詹子延给他指明了方位,“它在这儿呢。”
摄像头装在面积不大的客厅里,一目了然,画面左上方有个靠窗的圆形开放式猫窝,一片亮橘色正窝在里头酣睡,午后阳光恰好落在它身上。
“我家很少晒到太阳,南南喜欢午睡,在这个位置可以晒一刻钟的太阳。”詹子延心疼地说,“听说猫都喜欢晒太阳,跟着我,委屈它了。”
骆恺南:“你白天把它带到办公室去不就行了?”
“可我的办公室经常有学生来往,我怕吓到它。”
这倒是,骆恺南记起来,乔怀清发给他的养猫指南里说,猫咪最好不要常换住所,容易应激。
“你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怎么不看看?被人坑了?”
詹子延摇头:“不是,因为便宜。”
这是他在晋大附近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,他打工多年的积蓄也只能买得起这处采光不好的楼盘。
那会儿他不像第欧根尼,认为阳光有多重要。困窘的时候连无窗的地下室都住过好几年,能重见天日就很知足。
“不然我来养它。”骆恺南突然说,“下个月让它跟我流浪街头去,阳光管够。”
詹子延闻言,目光终于从监控上挪开,不解地问:“你为什么要流浪街头?”
“没钱,交不起房租了,我爸又不肯给。”他故意说。
就想试探詹子延的反应,或许这位教授一心软,去骆老头那儿说说情,骆老头就松口了。
专薅自家人羊毛,是他这个“败家子”的传统美德。
詹子延听后,若有所思地看回了监控画面,半晌过去,冷不丁地发问:“你要来我家住吗?反正现在客房也空着,住一学期应该没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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