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迪瞥见他在跟人视频通话,好奇地凑过来:“和谁视频呢骆哥?”
乔怀清举起签子一指,仿佛捉到了奸:“哈!我就知道你有情况!”
骆恺南迅速收起手机,屏幕捂在心口上,冷硬道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乔怀清朝着他离开的背影努努嘴:“你瞧见他刚才的眼神了没?”
吴迪:“怎么了?”
乔怀清咬下一口香喷喷的羊肉串:“比看见肉还馋。”
骆恺南揣着手机,走到了相对安静的街角,再一看,电话已经挂了。
詹子延肯定听见了吴迪那句话,发现是视频电话了。
骆恺南抓了抓发麻的头皮,满脑子依旧是刚才的画面。
詹子延那副样子,太让人惊心动魄了。
非贬义的意思。
他等了一小会儿,估摸着詹子延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,然后又发了个视频请过去,这回等了半分钟才接通。
屏幕中,詹子延的睡衣扣上了,脸上的热潮却没退,甚至比刚才更红了,窘迫与慌乱从镜片后清晰地透出来,欲盖弥彰地解释:“我刚才洗完澡,没穿好衣服,不好意思。”
好拙劣的谎。
骆恺南很想嘲笑,你看起来一副禁欲的长相,居然也会做这种事。
但也只是想想而已。
真说出来,詹子延恐怕永远不会理他了。
于是他演技高超地挑起眉:“你说什么?我在外面吃宵夜,太吵了听不清。刚没看见拨通了,跟朋友碰了个杯,一转头你就挂了。”
詹子延一颗悬着的心重重落下。
他不知道骆恺南戴的耳机有降噪功能,听背景音确实有些喧嚣,便相信了这番话。
谢天谢地,没被看见。
骆恺南接着问:“你要不要来和我们吃宵夜?”
詹子延:“我刚吃过晚饭,你们吃吧,注意卫生,早点回去。”
吃晚饭了就行。
骆恺南打电话的目的就是问这个,可现在问完了,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他泛红的脸,突然特别不想就这么挂断了,没话找话道:“明早第一节课什么时候?”
詹子延轻轻皱眉:“明天不是周六吗?”
“哦,对,是周六,我忘了。”
詹子延以为他喝多了,无奈道:“少喝酒,喝多了伤身。”
“就喝了两罐啤酒,度数很低。”骆恺南坐在了马路边上。
远离烧烤摊之后,晚风少了分热浪,多了分凉爽,吹干了身上的汗,体感很舒服。
和詹子延聊天一样舒服。
“我上回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,你自己明明也喝,没资格说我。”
詹子延信以为真,没能做到言传身教,还竖起了不好的典范,十分惭愧:“我平时不喝酒,就那一次。你年纪这么轻,现在就爱喝酒,以后工作了要应酬,还得喝很多,胃会受不了的,脾气也会变差。”
骆恺南看见他眼里真心实意的担心,隐约猜到了缘由,问:“你了解得这么清楚,是因为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?”
詹子延一愣,继而点头:“嗯……我前任就这样。”
“脾气怎么个差法?骂你还是打你了?”
“没到打人的地步。”
那就是骂过。
骆恺南眼睛微眯,感觉拳头发痒。
那晚怎就没存那畜生的号码呢?正好缺个沙袋练手。
詹子延趁机劝导:“不过已经分手了,所以你看,喝酒误事,还破坏感情。”
骆恺南:“这是人品问题,不是酒的问题,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,詹教授?”
詹子延一时哑口。
他当然懂这个道理,也不是想为沈皓开脱,只是想借这个例子规劝骆恺南少喝而已,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。
骆恺南的思想似乎比他想象中成熟许多,起码比三十出头还将自己的恶言归咎于酒精的沈皓强一些。
詹子延自知理亏,败下阵来:“你说的对,好人就算喝了酒也不会干坏事,和酒没关系。我只是……为你好而已。”
这句话骆恺南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,几乎是骆老头的口头禅:“爸是为你好啊!”
他每回听都觉得烦不胜烦,恨不得捂住耳朵逃离这个星球。
但詹子延的语气很温和,声音很干净,像这喧嚣市井中穿过的一条清泉,润泽了他心里的毛躁。
没遇到过这样的老师,就……挺特别的。
特别的人应当特殊对待。
“你先改正自己吃饭不规律的毛病吧。”骆恺南最终说,“九点多才吃,比我还晚。”
詹子延点头,额前的发丝随着动作晃了晃:“嗯,我在改了。”
挺乖的。
让人很想穿过屏幕去摸摸他柔软的头发。
一定是因为这张脸看起来太年轻了,没有辈分感,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。
通话结束,骆恺南回到烧烤摊,继续撸串。
乔怀清朝他挤眉弄眼:“谁啊谁啊?是不是上回酒吧那个男人?”
骆恺南懒得辩驳,随口“嗯”了声。
乔怀清顿时更来劲儿了:“我靠,还真是?你不是一直把游戏当老婆吗?他到底长得多好看啊,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,让他给我当裸模行不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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