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栋他们上了一辆摆渡车,刚出飞机场出站口,就看到何孝恩亲自带着两辆车守在那里。
他看到鞠英那一刻,整个人明显特别激动,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何孝恩已经多年没有如此失态过了。
对于他这种人来说,喜怒不形于色,是最基本的要求。
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,他总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,无悲无喜,无嗔无痴。
鞠英是何孝恩这辈子最大的伤痛。
当年,他抛弃了鞠英,任其一个人漂洋过海,去往那异国他乡,没过多久就在那边诞下荷叶。
没错,何叶刚出生的时候,就是叫荷叶,她现在的名字,是何宗廷去往米国游说鞠英之后改回来的。
盈盈伫立,无言有泪,断肠争忍回顾。
鞠英站在那寒风呼啸的出站口,爱也罢,恨也罢,早已汇作两行热泪,顺颊而下。
何孝恩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,就连走起路都有些蹒跚,但他还是固执地挣脱了李垚的搀扶,独自一人走向鞠英。
待他离鞠英还有三五步的时候,站在了那里,嘴唇一合一翕,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所谓‘无语凝噎’,大抵不过如此。
俩人就这么凝视良久,还是何叶拽了拽母亲的衣服。
鞠英反应过来后,好像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般地,吐出几个字:“你还好吧!”
“好,还好!”何孝恩连忙回答道。
“那就走吧,亲家公应该到天坛医院了,咱们也去看看。”鞠英又道。
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何孝恩应承玩鞠英,又宽慰齐红梅道,“亲家母,你只管放心,天坛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心血管医院,亲家公在那里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治疗,他一定会康复如初的。”
齐红梅已经过了最初的难受期,这会儿也能自如应对了:“谢谢亲家公的关心,这大半夜的,还劳烦您跑一趟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应该的,应该的……”
不用说,何孝恩能出现在这里,肯定是何叶告诉他的。
众人分乘两辆车,何叶、梁栋各抱一个孩子上了后面那辆车。
何叶钻进车里的时候,意外地发现谷兰竟然在里面。
几天前,何叶坚持把谷兰撵回了燕京。
“何,何总……”谷兰有些不太好意地打了个招呼。
“谷兰啊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何部长让我过来的。”
何叶也知道,谷兰也是听命行事,为难她也没有什么意思,就对她说:“既然来了,那就一起吧,不过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,类似的事情要再发生的话,你就再也不要回来了。”
谷兰一听,心情总算释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