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糟蹋了一样。
浑身上下,提不起一丝力气。
“小昊,小昊……”
轻声的呼喊让他回过神来,眼皮无力地睁开。就看到一中年妇人站在他的面前,眼睛噙着泪水。
“哎!醒了醒了。”在中年妇人的身后,一个大嗓门猛然响起。
把沈昊吓得一哆嗦。
“醒了就醒了,你瞎叫唤什么!生怕吓不死娃子怎地?!”一个比刚才那大嗓门又高了几分贝的巨大嗓门响起。
把沈昊震得不轻,整个人算是回过神来了。
我在哪儿?
发生了什么事?
还有,这些人,是谁?
沈昊的心里犯嘀咕,他嘴巴微微张开:“你们是?”
“小昊,你可别吓妈啊!”中年妇人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流下来了,声音都变了:“你真的不记得妈了,我的老天爷啊,你可睁开眼睛看看吧……”
中年妇人的咏唱调让沈昊觉得脑瓜子更疼了。
眼睛一翻,晕了过去。
“噶……”中年妇人整个人都傻了。
“沈秦氏,别嚎了,都别在这儿了!散了散了。”
村长发话了,大家伙看了一眼又晕过去的沈昊,嘴里嘀嘀咕咕的出去了。
“村长,这……”
“人家医生说了,醒了就没事,这倒霉孩子,没事去什么深山,这次,要不是你瘸子叔遇着了,能不能活着还另说呢。”村长吊着一老烟袋,“吧嗒吧嗒”地抽着烟,丝毫不顾及现场还有一病人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可是,你们家,就这一根独苗苗了,能活着就成,记得不记得的,没什么关系,人医生走之前就说了,可能会失忆。”
“失忆是什么……”沈秦氏艰难地复述着村长的话。
“就是不记得事儿,没什么大问题,他才十八,再教教就是了。就这样吧,这些,你拿去给孩子熬了,补补,算是村子里的一点儿心意。”村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米袋,递给了沈秦氏。
沈秦氏眼睛一亮,这袋子,至少得有十斤!
“谢谢,谢谢村长,谢谢村长……”
“成了,让这小子好好休息休息……”村长还想说些什么,但又顿住了。
沈家的状况他是知道的,家里就沈昊一男人,老娘的身体又不咋地,平日里他除了拿工分,还得经常去山里弄点吃食。可这山里,哪有那么些个吃食,前些年,闹饥荒闹得恨不得啃草皮,不入深山,连草估摸着都不好找,孩子估摸着也是饿急眼了。
山,哪有那么好进的。
叹了口气,就出了床。
沈秦氏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沈昊,就这么看着,过了好一会儿,才深吸一口气,似乎想要把散落在空气中的勇气给吸起来,才猛地站起来,提着袋子,朝厨房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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