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砚宁买完点心回来,瞧见谢徽禛车架后排成长队的护卫,心下惊诧,赶紧上车去。
谢徽禛仍慢条斯理地在喝茶,见萧砚宁回来嘴角噙上笑:“驸马动作挺快的。”
萧砚宁犹豫问他:“公主叫了多少人过来?”
谢徽禛道:“全部三百府兵。”
萧砚宁不由拧眉:“这般阵仗硬闯进国公府,怕会将事情闹大,到时候不可收拾,还是不要带这么多人……”
“本宫就是要将事情闹大,放心,闹到陛下跟前本宫会一力担着。”
谢徽禛话说完,外头来人禀报,说英国公府那边传出消息,已经吵起来了,他们非但不肯答应和离,且拒不承认盗窃了世子夫人的嫁妆,甚至想和世子夫人动手。
谢徽禛等的就是这句,当即下令:“英国公府胆大妄为,偷盗本宫送给姐姐的御赐之物,既不肯交出来,本宫只有自个上门去讨了,走吧,这就随本宫去敲那英国公府的大门。”
萧砚宁劝不住,又担心姐姐那边,到底没再多言,谢徽禛与他笑笑:“驸马一会儿与本宫一块进公主府,看戏便是,不用操心。”
萧砚宁只得点头。
那英国公府上此刻正鸡飞狗跳,萧大姑娘进门时本还有犹豫,却得知那妓子趁着她出门,又来她房中作威作福,她从王府带来的几个婢女不堪受辱顶了嘴,正被英国公世子叫人按着在掌嘴。
萧大姑娘当下气红了眼,谢徽禛派给她的嬷嬷直接上前,将打人的那些个强硬推开,下手重了些,差点撞到那大着肚子的妓子,英国公世子黑着脸要人拿下她们,两边起了冲突,最后闹到正院国公和国公夫人那里,萧大姑娘当面提了和离之事,这下便捅了马蜂窝。
谢徽禛的车辇停在国公府正门口,沉声下令:“去敲门,说本宫要进他们府上讨要东西,其他人给本宫将他们府邸围了,一只苍蝇都别让飞出去。”
再弯起唇角,伸手向萧砚宁:“扶本宫下车。”
萧砚宁迟疑一瞬,扶住了他手臂。
侍卫统领亲率人上前敲门,门房上的人见状大惊失色,转身就往里头跑,很快有府上管家带着护院出来拦门,嘴上嚷着这里是国公府,即便公主也不能擅闯。
谢徽禛冷着脸走上去,身后众侍卫纷纷抽剑出鞘,侍卫统领手中那把剑更是直接驾到了那管家的脖子上,叫对方当场尿了裤子。
“公、公主饶命啊!”
萧砚宁瞥开眼,谢徽禛厌恶地抬手遮了遮鼻子,提步进门,再无人敢阻挡。
刚进到正院,便听到英国公中气十足的声音:“这是做什么!这里是我英国公府上,乐平公主带这么多人来到底要做什么?!”
公主府的人已持剑将正院团团围住,谢徽禛踱步进门,瞥向面前脸涨成猪肝色的英国公夫妇:“不做什么,不过是听萧家姐姐说本宫送她的一只玉镯被人盗了,那是先帝当年御赐给本宫的,怎能落入宵小之徒手中,方才本宫派人跟着姐姐来向贵府讨要,却听闻贵府世子要对本宫的人动手,本宫这才不得不亲自登门。”
谢徽禛语气平淡,说出的话却更叫面前这些人激动气愤:“公主休要胡言!我英国公府中人怎可能偷先帝的御赐之物!您便是公主也不能在这里这般耀武扬威、含血喷人!”
谢徽禛轻“呵”了声。
萧砚宁一进门先去看萧大姑娘,见她虽双眼泛红但情绪尚算稳定,略松了口气,再听到这英国公这般嚣张言语,也被激起了怒气,沉声提醒对方:“国公爷慎言,在公主殿下面前,还是恭敬些的好。”
英国公更多将要冲出口的话生生憋出了,脸涨得更红,一旁的国公夫人却忽然捂住心口,放声大哭起来。
英国公世子不敢冲谢徽禛撒气,阴着脸要去攥萧大姑娘:“你闹够了没有?带着外人来家里闹事,是觉得找着人给你撑腰了硬气了是吗?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刘家的人!”
萧砚宁见状面色难看欲要上前,谢徽禛已先一步示意人,他身后几个内侍过去将萧大姑娘护住,用力挡开了那英国公世子伸向萧大姑娘的手,英国公世子猝不及防被隔开,没站稳狼狈往后退了两步,一屁股跌坐地上。
英国公夫人哭嚎着扑上前,扶住了自己儿子:“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,你们欺人太甚……”
谢徽禛没理会她的撒泼嚎啕,问萧大姑娘:“姐姐,你亲口说,本宫送你的玉镯,是不是被人盗了?”
谢徽禛先前根本没见过这萧大姑娘,当然不会有送玉镯这事,但他说得这般笃定,萧大姑娘自然不会拆他的台,点头道:“是,那玉镯与我嫁妆里的头面首饰收在一处,一起被人盗了。”
英国公世子爬起身,气恨道:“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房里下人盗的!”
“不可能,”萧大姑娘说得斩钉截铁,“她们不会做这种事情。”
“萧王府百年世家,家风严谨,本宫也相信王府中出来的下人不会做这等事情,”谢徽禛眼风一扫面前气急败坏的英国公府众人,悠悠道,“你们既不肯承认,那本宫便自己让人去搜,先帝留下的东西,怎么也得找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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