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假期,清早陆璟深起床时,封肆已经出了门,给他发了条微信说约了朋友出去玩,晚点回来。
陆璟深握着手机,心情略复杂。
昨晚他问封肆还要不要去别处玩,封肆说没兴趣,也许是跟他一起玩觉得无聊。
可他就是这么个无聊的人,活不成别人那样的多姿多彩。
犹豫之后他给那个人回了条消息,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半小时后,封肆才回复过来,只有两个字:“再说。”
陆璟深摁黑手机屏幕,没有再回。
最后他一个人出门,去了家附近上次带封肆去过一回的健身俱乐部,独自打了一早上的壁球。
其实也心不在焉,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把球抽到对面墙壁上,心却静不下来,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。
打了足足两小时,他累到快虚脱时才扔了球拍,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,汗流了满面,疲惫又难堪。
去淋浴间洗澡,却在门口被人拦住。
是个十分高大健壮的男人,问他要联系方式。
陆璟深没理,对方不依不饶,抓住了他手臂:“你是同吧?我刚观察了你很久,我看得出来,你跟我绝对是同类,能认识一下吗?”
陆璟深猛甩开手,冷下神色:“滚。”
对方:“不给就算了,不用这么大反应吧?”
陆璟深澡也不洗了,拿了东西转身便走。
出门呼吸到新鲜空气,那种让他窒息的恶心反胃感才稍微缓解了一些,掏出车钥匙想开车门,钥匙没拿稳从手中滑落,滚进了车身下。
他一阵烦躁,失态地一脚踹到了车胎上。
中午前陆璟深就回了家,随便煮了口面吃,下午在家里开着投影仪放电影打发时间。
封肆是在傍晚回来的,进门手里拎着两大袋食材,肩膀夹着手机还在跟人讲电话:“不去了,去了也是喝酒,没意思,我回家了。”
“下次有空再约吧,祝你们玩得高兴。”
“真回家了,骗你们干嘛,回家还能做什么,陪老婆呗。”
听到这句,陆璟深瞥开眼,视线落回了电影屏幕上。
封肆挂断电话,去厨房放东西,叫了他一句:“我买了材料,晚上吃火锅,过来一起收拾。”
陆璟深过了半天才起身走过来,看着封肆干活。
封肆把食材一起扔水池里,回过身,手里捏着烟盒拍上他的脸:“今天一天都在家里?怎么还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?”
陆璟深皱眉躲开:“早上去打了球。”
“又是一个人去打壁球?”封肆“啧”了声,“有意思么?”
确实没意思,还碰上了倒胃口的事情。
“你跟人出去浪就有意思?”陆璟深不悦说。
封肆笑着纠正他:“朋友聚会怎么能叫浪,我们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早上去玩赛车,中午一块吃了个饭,下午打台球玩桌游,晚上他们还要去酒吧,我懒得去了,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活动,所以没叫你一起。”
见陆璟深不说话了,封肆的视线停在他脸上:“我说你,真的就一个合得来的朋友都没有?除了工作谈生意,就没点其他的社交?不至于吧?”
“没有,不需要。”
像封肆热衷的这种社交活动,他的确不需要。
陆璟深冷淡丢出这句,卷起衣袖,开始动手帮忙。
东西上桌时,陆璟清打来电话,跟陆璟深说了个事。
李文钟的老婆今天来找她,说他们独生子上周去澳门赌博,后来失踪了,昨晚才得到消息是在赌场里欠了大笔赌债,被扣下了,赌场那边要他们给钱赎人,开口就是上亿现金。
“她说李文钟和她自己名下的资产股份都被冻结了,求我借钱给她去赎儿子,要不是我拦着,她大概会直接去打扰爸妈。”
陆璟深问:“你什么想法?”
“肯定不能让她去烦爸妈,我会先稳住她,”陆璟清没好气,“但是李文钟他买凶绑架你是冲着要你命去的,我们凭什么借钱给他救儿子?李文钟现在在看守所,他老婆没什么主见,有我盯着她,暂时闹不出什么事。”
陆璟深尚在思考,封肆晃过来,插进声音:“赌场的人只是要钱,最多打他几顿,要不了他的命,那位大少爷一身的肥肉,受几天苦就当减肥了,管他干嘛。”
陆璟深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,想了想,叮嘱陆璟清:“把事情告诉李文钟的律师,让他知会李文钟,想尽快救儿子就别死咬着牙不松口,痛快承认罪行早点了结案子,他名下这些资产股份解冻了,还了欠公司的账,剩下的变卖之后足够他们把人赎回来。”
挂断电话后,陆璟深直言问封肆:“这事你为什么会知道?”
封肆往桌子前一坐,顺手把他一起攥下:“吃东西。”
陆璟深没动筷子,盯着他非要个解释,封肆笑笑说:“没什么,正好有个朋友是那边一个赌场的厅主,那位李董家的败家子又喜欢去那边赌,就麻烦人帮忙好好招呼他一番,不这样他老子哪肯痛快低头,把吞的钱都吐出来。”
“你昨晚就知道李家那边收到了消息?”陆璟深拧眉问,不由想起昨夜回来的车上,封肆用英文跟人发的消息。
“啊,”封肆随意点头,见陆璟深眉头紧蹙,冲他抬了抬下巴,“嫌我多管闲事了?”
这种介于灰色地带的野蛮手段,确实不是陆璟深会用的解决问题方式,如果是别人这么做,即便是为了帮他,他都不会高兴。
但是做这些事的人是封肆,似乎也不奇怪,封肆就是这种个性的人。
“没有,多谢。”
说完这句,陆璟深拿起筷子,不再将事情放在心上。
封肆稍显意外,他以为陆璟深怎么都会板起脸,教训自己几句不要用极端手段,却没想到他在纠结过后,竟然眉头松缓开,跟自己道了谢。
嗯?
陆璟深抬眼,目色平静:“你不吃?”
大惊小怪的那个反成了自己,封肆乐了,给他倒酒:“吃吧。”
吃着东西,封肆随口问:“一个人在家,除了打球、看电影,就没做别的?”
“中午睡了一觉。”陆璟深闷声说。
“生气了?因为我招呼不打一声就出去了?”封肆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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