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投资部今天又报来了两个新项目,都是之前没有跟我们这边报备过的,小岑总已经直接安排人在跟进了,还有就是之前我们参与投资的皓辉电子马上要进行新一轮融资,小岑总那边放了话说岑安会清掉手里的股份,不再跟了,另外……”
岑致森从电脑屏幕上抬起视线,打断正在汇报事情的助理:“皓辉电子?”
“是,”助理无奈说,“投资皓辉电子是老大你当初亲自拍板敲定要的,他们这两年发展得一直不错,我们的几款畅销产品用的都是他们家的芯片,真放手了后续影响肯定很大,刚他们周总还打电话来问这个事了。”
“他人呢?”岑致森问。
助理那句“他们老总想约老大你当面谈”到嘴边,忽然反应过来岑致森说的“他”是指岑知远,改了口:“小岑总早上似乎出去了,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。”
岑致森:“联系一下,他要是在公司,让他过来一趟。”
岑知远正在研究办公桌上的那盆花,一盆里开了两朵,长在带刺的仙人球上,浅白色的花瓣层次分明、娇艳欲滴,很具观赏性。
但不像是岑致森那种个性的人会点名要的东西,岑致森大概根本不养花。
岑知远伸手过去,手指轻碰了碰花瓣,若有所思,直至被响起的内线电话拉回思绪。
秘书提醒他岑致森叫他过去那边一趟,听到“岑总”两个字,岑知远半眯起眼,漫不经心地说:“等会儿吧。”
挂断电话,他察觉到手指上的一阵轻微刺痛,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食指尖不小心被仙人球刺扎破了。
岑知远“啧”了声,在那白如玉的花瓣上拭去渗出的血。
岑知远姗姗来迟,岑致森耐着性子等,一边批阅文件。
听到脚步声,岑致森眼睛上瞟,对上岑知远走近过来居高临下看自己的目光,点了下头,示意他:“坐吧。”
岑知远随意坐下,开门见山问:“有事?”
岑致森把投资部报来的项目文件扔过去:“解释一下。”
岑知远翻开快速浏览了两页,说:“这几个项目有什么问题?”
岑致森:“为什么事先不跟我报告?”
“想说,”岑知远合上文件,脸上没有半分心虚,“你前几天出差去了,来不及跟你报告,就先让人跟进着了。”
“皓辉电子的事呢?为什么要放出岑安打算清空他们股份的风声?”岑致森盯着他的眼睛。
岑知远不闪不避:“你觉得是为什么?”
僵持了片刻,岑知远收回视线,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衬衣袖口,懒声解释:“那位周总心思比以前活络了,嫌岑安对他们指手画脚太多,打算另攀高枝,成全他们而已。”
话说完,他忽地笑了声,抬眸:“还是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?他是不是急了,反过来求你了?”
岑致森刚想说什么,瞥见岑知远解开了一颗的衬衣扣子里锁骨边缘的暧昧红痕,几不可察地蹙眉,随即淡道:“注意着分寸。”
岑知远无可无不可地点头:“知道。”
岑致森的注意力落回了手中文件:“没什么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
岑知远双手插兜站起身,走时忽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,说:“那花还挺好看的,而且好养。”
“嗯。”岑致森没抬头,回应他的只有这一个字。
岑知远扯了下唇角,转身离开。
傍晚,岑知远开车进岑家的别墅,停车时仍挂着蓝牙耳机在讲电话,电话那头的女人娇声笑着,约他晚上出去喝一杯,语气中的暗示明显。
岑知远扯松领带,懒洋洋地回答:“再说吧,刚下班,有些累了,吃完晚饭要是有空就过去一趟。”
女人说:“好啊,那我等你。”
岑知远的注意力已经偏开,瞧见了车库中停的另一辆车,——他中午在公司停车场也看到了,是岑致森的车。
岑致森通常只有周末会回来,但今天是工作日。
“先这样吧,挂了。”
进门管家过来接过他脱下的外套,岑知远随口问:“岑致森回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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