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像积蓄着风暴,蓄势待发。
他隐约有些后悔,今晚不该来的。
但人已经在这里,后悔也没用了。
裴廷约的呼吸落下来,贴在他颈边:“上次怎么叫的,记不记得?”
“叫什么?”
“叫床。”
沈绰:“……忘了。”
从没见识过有人能这样一本正经地说下流话,但裴廷约可以。
裴廷约的一只手已经摸进他衣服里,继续先前在车上时中断的事情,在他的腰、臀、大腿上不断游走揉捏。
沈绰闷哼出声,呼吸逐渐不稳:“别摸了。”
“我摸你,你挺有感觉的,真这么敏感?”
裴廷约盯着他的眼睛,不紧不慢的语气,调情的话却不带多少调情的意味。
沈绰咬着唇侧过头,裴廷约的亲吻也随之覆下,从脖子开始,慢慢游移往下,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。
沈绰的身体也很漂亮,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常年的室内工作,他的皮肤比一般男人都白,人虽然瘦,但瘦得恰到好处,腰是腰、臀是臀,摸起来手感极佳。
裴廷约垂下的视线一再扫过,不时触碰、亲吻他,始终是慢慢悠悠的节奏。
就连拆东西的动作都慢得过分了,或者说从容不迫、游刃有余。
一直被吊着不上不下,沈绰不由有些不满,更反感裴廷约这种成竹在胸掌控自己的态度,用力推了一把靠近的胸膛,挣扎坐起身,抢过他手里的东西,喘着气说:“你太慢了,我自己来。”
裴廷约看着他,沈绰的脸红得厉害,动作却很干脆,没有任何犹豫,垂着的眼睫不断颤动,让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更多了几分格外勾人的意味。
裴廷约的目光里生出了些许波动,沈绰一抬眼便撞见他这个眼神,喉咙滚动了一下:“没见过你这样,打炮还要我主动的。”
“你还跟几个人打过炮?”裴廷约的声音里带上了揶揄。
沈绰瞬间不想说了,将剩余的东西扔下地,伸手去扯他的衣服。
裴廷约原本确实兴致不高,但是当沈绰贴上来时,他当然也没打算拒绝。
都是男人,最知道怎么挑逗对方,他说到底也是个俗人。
尤其当沈绰主动亲上来,汗珠摇摇欲坠滚过耳边的红痣时,他确实被挑动了,用力扣住沈绰的腰按入怀,翻身将人压下。
沈绰没有叫,但溢出口的声音也着实很动听。
从一楼的客厅,到二楼的卧房,折腾了几个小时。
再次进浴室洗澡,沈绰困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:“不做了。”
裴廷约摸了摸他在热水冲刷下湿漉漉的锁骨:“现在痛快了?”
沈绰在半梦半醒间点头:“裴律师,你挺厉害。”
“之前不是还说我技术差?”裴廷约从喉间带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,“口是心非。”
沈绰勉强睁开一只眼觑向他:“马马虎虎吧。”
他眉眼间满是餍足,裴廷约看着,上前一步,把人按到了身后瓷砖上。
沈绰皱眉,裴廷约已强硬地掐住了他的腰。
“不想做了,”沈绰推着他,“你放开。”
“你自己送上门来的,”裴廷约用力掐了他一把,恶劣道,“由不得你选。”
“你又发什么神经,唔——”
骂人的声音很快支离破碎,沈绰恼火地抓着他的后背,却推不开越做越过火的人,只能被迫接受。
等到这一次也结束,沈绰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,裴廷约搂住他的腰:“累了去睡觉。”
沈绰抗拒道:“离我远点。”
“做都做了,”裴廷约轻飘飘地说,“我看你不也挺爽。”
身体是爽了,但被人强迫着半推半就又来一回,沈绰心里却不怎么舒服。
但他也没了再骂人的力气,不想理这个疯子,胡乱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,先出了浴室。
没精力思考和裴廷约同床共枕合不合适,沈绰走回床边,倒头便睡。
裴廷约也从浴室里出来时,沈绰占了他一半的床,背着身已然睡着了。
裴廷约摁灭灯过去,在床边坐下,随手点了根烟。
房间里只有那一星半点的火光不时明灭,裴廷约靠着床头轻吐出一口烟,隔着烟雾,目光落向了身边的沈绰。
被子滑到了腰间,露出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,亲吻他身体时的触感还停留在唇间,被略苦涩的烟味冲淡。
裴廷约的手指落过去,指尖轻刮过他的背,睡着了的沈绰无意识瑟缩,裴廷约大约觉得有趣,又恶趣味地多碰了几下。
一支烟快烧到底时,他捡起扔在床边地毯上的手机,顺手点开照相机,拍了一张沈绰的背影。
盯着照片欣赏了片刻,裴廷约在烟缸里捻灭烟,关机,把手机扔回了地毯上。
一只手枕着脑后躺下,身边沈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,贴近过来。
裴廷约侧过头,沈绰的脑袋已经滚到了他这边枕头上,均匀呼吸贴在他颈边。
裴廷约的视线移过去,停在沈绰耷下的眼皮上,唇角轻翘,也闭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