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绰看到这四个字先是一愣,脑子慢半拍转过弯,朝餐馆外望了眼,果然看到了先前见过的那辆奔驰,就停在马路边上。
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,但再装傻肯定是不行的。
“那什么,我有点事,要赶着回学校,先走了啊。”
章潼闻言有些意外:“这么急啊?”
“嗯,”沈绰说,“刚学生给我发消息,临时有点事。”
章潼不再留他:“行吧,师兄你路上小心,我去结账了。”
“好,你买了单也早点回去住处,下次我再请你。”
沈绰起身走出餐馆,大步走向那辆奔驰,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,——赶在章潼出来看见之前。
“往前开。”
裴廷约刚接完客户的电话,回头打量了他一眼,见沈绰目不斜视一本正经,便也没说什么,发动车子。
车开出去一段,谁都没有说话,裴廷约特地把人叫出来,却又不急着先开口。
说起来他们其实算是陌生人,但比起真正的陌生人又多了那么点不可说的纠葛。
沈绰摸不太准身边这人的心思,犹豫再三,主动说:“之前在国外发生的事情,就不要再提了吧,一夜情而已,我想裴律师你应该也不是第一回玩,没必要再纠缠。”
“你很怕我提?”裴廷约戏谑问,“先前在学校里怎么见了我就跑?”
沈绰沉下气,尽量镇定说:“我不习惯把私生活带到工作里,也从来不约自己认识的人,确实怕麻烦。”
“你跟我约的那晚,告诉我你是第一次。”对方一句话拆穿他。
沈绰:“……”
他说过吗?他不记得了。
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,在他记忆里只有一些不连贯的片段,喝太多加上心情不好,所以想放纵,事后他其实就后悔了,现在更是悔断了肠子。
“是不是的都不重要,我就是不想惹麻烦,”沈绰坚持说,“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,还请理解。”
“嗯。”裴廷约随意点头,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,到底理解没有。
沈绰就当他是听明白了,想着没有再多说的必要:“你在前面靠边停车吧。”
“你说完了,现在轮到我说了,”裴廷约完全没有停车的打算,保持着车速,“你好像忘了,我们不只是一夜情的关系,还在拉斯维加斯领了证。”
沈绰本来不想提这桩,但裴廷约提了,他只能道:“裴律师比我更懂法,应该知道我们国家不承认同性婚姻关系,国外的同性结婚证在这里就是废纸一张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这事更没有提的必要吧?”
“你说的废纸在哪里?”裴廷约问他,“当时是你填的地址,三个月了结婚证明应该早寄过来了。”
“没有,”沈绰不太想承认,那张纸反正早晚要进碎纸机,没必要拿出来节外生枝,“我没收到。”
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,裴廷约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,偏头又看了他一眼,沈绰目视前方面不改色,坚决不承认。
裴廷约大约觉得有趣,目光在他脸上多停了片刻。
沈绰浑身不自在:“你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裴廷约收回视线,在红灯转绿后,重新踩下油门。
这位沈教授,似乎跟他印象中判若两人。
那夜那个人迷醉的笑眼,大胆的挑逗,主动送上的吻,和陷入情热中时纵情又下意识的克制,确实很不一样。
裴廷约慢慢开着车,更不急着说原本想说的了。
“刚跟你一起吃饭的人,似乎是我们所的助理,女朋友?”
“不是,”沈绰立刻说,“普通朋友而已。”
“也是,沈教授应该是正人君子,怎么好意思骗人小姑娘。”
沈绰没心情跟他说笑,还是猜不透这人到底想干嘛。
“国外的同性结婚证在国内是没用,”裴廷约接着道,“不过难保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,你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出国吧。”
“能有什么麻烦,”沈绰不信,“除非裴律师你是外国籍,或者在国外有资产。”
“不是外国籍,外国籍在国内做不了诉讼律师,倒是在那边有套房,还有一些股票投资。”裴廷约倒也不避讳,完全不在意财不外露那一套。
如果是别人说这话,沈绰大概会觉得他在炫耀和吹牛逼,但章潼说这位裴律师一个案子就赚了八位数律师费。
“你不担心我想分你在国外的财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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