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师傅和七师傅正在和昨日刚赶回来的玉篱落商量如何治蛊毒之事,远远地就看到长风流云那瘦弱单薄的身影激动地朝这边跑来。
“神医,醒了!浩天他醒过来了!”长风流云一边说一边流着泪,这一个多月的守候终于等到了奇迹。
之前两位神医说他虽然有求生意念却不一定能醒过来,有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,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。
感谢上苍,终于把她的浩天还给她了。
“太好了!”六师傅闻言心中大喜,率先朝着西凉王的屋子走去。他的身后陆续跟着七师傅和玉篱落。
进屋之后,六师傅冷静地为西凉王检查伤口,还特意把了脉。
他从药箱里拿出了药,融化在水里,喂西凉王喝了下去。
药化开以后特别苦涩,他见西凉王却没有任何的惧意,是那么的坦然。喝完药后,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“大王,你现在不要说太多的话,需要好好静养。”六师傅道。
西凉王微微闭了闭眼睛,轻轻点了点头。
她刚才说了很多话,现在喉咙好似被刀子在割一样,又干又疼。
“篱落,过来开几副调理的药方。”六师傅示意玉篱落过来把脉开药方。
玉篱落颔首,缓步上前,轻轻地将手搭在了西凉王的伤痕累累的手腕上,他的心情沉重而复杂。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之重,能醒过来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。
“大王,你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!王后为了你守了很久了,一直都不曾合过眼。”玉篱落柔声说道:“我去抓几副温补的方子,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。”
西凉王脸上的神色颓废而萎靡,他半眯着眼睛,薄唇张合着,艰难地呼吸着。
他此刻的心情无比的沉痛,听到流云一直守着他,他的心里自责懊悔不已。
他想要抱抱她,可是他就连身都做不到了,他的手指在空中动了动,他痛苦而绝望地望着玉篱落。
玉篱落低头一看,发现他的手腕又开始流血了。
这伤口千万千万不能继续大出血了,他担忧地看了眼西凉王,不知为何他从他的眸中看到的痛苦孤寂悔恨自责。
七师傅赶忙取出止血药,纱布和剪刀,动作轻柔地包扎伤口。
“流云……去休息……”西凉王铆足了劲,断断续续地嘶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长风流云有些错愕,对上他那双深沉如古井无波的眸子,她流着泪点了点头。
“丫头……呢?”西凉王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她没事,你不用担心她。她现在在宫里坐镇,那些乱臣贼子都已经伏法了。”长风流云安慰道。
“我要……见她……”西凉王虚弱道。
长风流云眉眼温和,“好!我这就派人传信给她。她知道你醒了肯定很高兴。”
西凉王闻言,一脸的沉痛。
他这个父王实在是无用,不但没有帮他铲除一切障碍助她登基,反而被人折磨成了一个残废。
从今以后,她的路该有多难。
金陵城是龙潭虎穴。
她这一次也不知折损了多少人?
她的身边又只有多少人?
他不敢问,也不想问。
因为他以后都会是一个废人了,他再也帮不了她了。
他说好的要补偿她,可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……
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着,“丫头,父王对不起你……”
长风流云伏跪在他的跟前,安慰道:“浩天,你别这么说。只要你好起来……”
可惜啊!好不起来了!
西凉王吐出一口浊气,额头的青筋闪现,他也想好起来,可是做不到了!
从今以后,他就是个废人了!
他从未想过,自己会就这样了此残生。
如此苟延残喘的活着,如同黑夜中的一只野狗。
“好起来……”这声音发的虚弱,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悲凉。
他低垂着眼眸,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,但胸腔却愈发剧烈地起伏着。
“别激动!”六师傅和七师傅赶忙上前替他施针,稳住心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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