噢,对了,我想起来了,举人老爷最后去了盛夏绣坊。
可不盛夏绣坊就是得福哥的闺女觉夏开的,那天我还在盛夏绣坊门口抢了几文钱的喜钱呢!
这事闹的,我竟然没往得福哥身上想。
得福哥可不要怪罪我啊!”
“没有的事,别想太多。”
“得福哥真好,按理说依着你现在的身份,和我们一起打牌,就是高看我们了。”
几个人你一句,我一句,把张得福说得有些天花乱坠了。
他很是享受众人的这种追捧,越发觉得当个举人的丈人,是件很美好的事。
他拍着胸脯得意地说道,“兄弟们,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,尽管找哥哥我。”
说完,他觉得依着他现在的身份,已满足不了这间小屋子了。
他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,他是举人老爷的老丈人,他的女婿是举人。
在屋子里有些憋闷,他站在屋子门口准备喘口气,再往村子里走。
“他张得福也就是和咱们吹吹牛,还让咱们以后遇到事找他,这话说得简直就是笑话。
他女儿连认他都不认他。”
“这事不假,他女儿成亲那天父女两人写了断绝关系书的。”
“可人家毕竟是父女,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!”
“这话也对,我要是张得福,得知自己的女婿中了举人,不管他们认不认我,我都得赖着他们。”
“也就是张得福那个蠢笨样的,才拿着别人的闺女当自己的亲闺女呢!
你说自己的闺女和女婿那么好,和他们说上几句服软的话,然后平日里没事去帮着他们干干活,亲父女还能有隔夜的愁,慢慢地关系不就缓和了嘛!”
“说到底,还是他的婆娘不行。”
“打住,这事儿怨不得他婆娘,觉夏又不是她婆娘的亲闺女,可张得福可是觉夏的亲爹,能一样嘛!”
“也是啊!”
这几人的话,一句不落地全部飘到了张得福的耳中,张得福是透心凉,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。
张得福一边走一边想,自己确实是个傻的,觉夏明明是自己的亲闺女,她为什么和自己不亲呢!
要不是自己做的不好,她也不至于那么干脆地不认我这个爹啊!
说到底,还是自己对不住孩子,不然呢?
他们明明是亲父女啊!
女婿中了举人这样的喜事,他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,他确实枉为人父。
张得福越想越没有兴致和村子里的人,炫耀叶北修中了举人的事了。
倒是村子里的人,从张得泉口中听到了此事,见到张得福后纷纷向他祝贺。
张得福强咧出一个笑脸,和大家一笑而过。
“这么个大喜事,我怎么瞧着得福不高兴呢!”
“他不高兴就对了,他这个当爹的做的不好,有什么资格高兴!”
“你这话当真不假, 我也觉得他没有资格高兴!
说到底,他这个爹当得太不好了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了,他再不好,也是觉夏的亲爹。”
“亲爹怎么了,我就喜欢觉夏的性子,就是他是亲爹,做错了事,也不认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