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梦从卧室里出来,怀里抱着床单,淡蓝色的床单上有一块酒红色污渍,很突兀,很显眼。
秦飞看到了,微微皱眉,随即反应过来,这丫头心思还挺细。
查猜自然也看到了,他微不可察扫了一眼秦飞。
“我,我去洗,洗衣服。”阮梦站在俩人中间,看着秦飞说。
“好。”秦飞点了点头。
阮梦没再说话,自顾忙活起来,去厨房拿来盆,然后打水,搬了一把小凳子,就在门口洗起了床单。
“我吃好了。”秦飞放下碗筷,看向查猜,“接下来怎么说,跟你走?”
“秦老板,请。”查猜起身邀请,很是礼貌。
出了门,秦飞在上车前顿住,转身看向在低头搓床单的阮梦,“有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查猜也跟着看向阮梦。
“你们让她照顾我,她照顾的很好,做饭很好吃,还自己掏钱买鱼买肉给我加菜。”秦飞扭头看着查猜说,“她日子本就不好过,何况我不喜欢欠人情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查猜一时间不懂秦飞要表达什么。
“身上有钱吗?”秦飞伸出手,掌心朝上。
查猜微微一愣,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纸币放到秦飞手心。
秦飞取下手腕上的手表,和钱放在一起,走向阮梦,放在了她脚边,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多谢款待。”
阮梦抬头,看向秦飞,眼眸一尘不染。
伴随着一声轰鸣,军用吉普车呼啸而去,阮梦起身小跑了几步,盯着车越来越远,直到消失不见,才落寞回到门口,把地上的手表和钱捡起来,紧紧握在手心。
“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,找我来到底干什么了。”车里,坐在后排的秦飞偏头看着窗外。
“告诉你的前提是,我知道。”副驾驶的查猜淡淡说,“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,对你来说,不是坏事。”
“不是坏事。”秦飞若有所指说,“也不会是什么好事。”
查猜没有接话,谈话就此结束。
车开了一个多小时,一路上穿过破落的民居进入略显繁华的城市,离开城市后,直奔郊外,顺着蜿蜒的山路不断攀升,最后在半山腰的一栋别墅门口停下。
门口有守卫,下车后经过搜身检查方才放行,不止秦飞,查猜也是一样。
穿过花园,查猜没有带秦飞走别墅的正门,而是一楼大厅侧面的小门进去。
“你在这坐着,等会会有人来喊你。”查猜交待了一句便离去。
秦飞在欧式大沙发上坐了下来,大厅装饰的很是奢华,水晶吊灯从中空的楼顶直坠而下,流光溢彩,宛如瀑布,大理石的地板能当镜子用,墙边的柜子上摆着断臂维纳斯的雕塑,墙上挂着浓墨重彩的巨幅油画。
他想起阮梦那个近乎家徒四壁的家,还有她房间里那个用木板和砖头搭起来的梳妆台。
秦飞抬起手,下意识想看时间,看到光秃秃的手腕才想起来手表留给阮梦了。
他打量了一圈,在身后看到了一台欧式座钟,上面的时针恰好指向两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