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闻悟点了点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,“没错,就是周云振!我现在还没有给他报销一分钱呢。”
“好比一棵树是他栽的,他浇的水,施的肥,现在长大了,结果了,然而你去摘桃子了,却说,你一边去,我是这树的主人!你说,这公平吗?”
“周云振不生气,那算他涵养好!可是另外一个涵养差的人,会不生气?周云振或许忍了,但是别人不会容忍这种不公平的对待。”
外协办主任蔡其昌听了这话哑口无言,蔫头耷脑。
郑闻悟并没有就此打住,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给蔡其昌一些思考的时间,然后继续说道:“其次,你对肯定之否定的理论领悟不透啊!”
“肯定之否定?”蔡其昌一怔,有些傻愣,他不解其意,显然对这个概念感到陌生和困惑。
“是的。要有领导艺术。初来乍到的时候,你还没站稳脚跟,对外协办前面的工作要充分肯定,否则你一全盘否定的话,连领导的决策都被你否定了,你这是打倒一大片啊?而且周云振的工作成绩摆在那儿,他的付出和努力是不能被忽视的。能轻易否定吗?”
“所以开始要肯定,在肯定的前提下,再挑刺再否定,这就容易多了。”
“也让人哑口无言,因为要与时俱进吗?一些缺点不足要改进吧?否则就是讳疾忌医!这大帽子谁也不愿意戴吧?”
“就是打着红旗反红旗?”外协办主任蔡其昌眼睛狡黠一闪,若有所思道。
大队长郑闻悟不置可否,继续说了下去,“关于你说的怠懈渎职一事,确实值得商榷。那个朱熊彪,头脑简单,四肢发达,没什么心机,他只会根据自己的直观感受去对号入座。他本就是一副吊儿郎当,痞里痞气的霸蛮样子,勤奋工作的人会是怎样的态度?”
“你还没有说鲁山平呢?他可是你的老部下,他的态度呢?”
蔡其昌皱起了眉头,回忆了一下:“鲁山平这个人,一向比较沉稳。当时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,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,只是沉默,一言不发。”
“沉默,一言不发?”郑闻悟扬起了眉,听后陷入了沉思,“作为你的下属,他不发表意见,这本身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态度呢?”
蔡其昌一愣神,“什么态度?”
“我的意思是,他的沉默可能代表他对周云振的支持。”郑闻悟淡淡地说,“他可能觉得这件事不关他的事,或者他不想在公开场合发表意见,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立场。”
“他的感情是倾向周云振的。碍于你的面子,他不说而已。”
“这说明了什么问题?”
蔡其昌听闻此言,不禁抬头看向郑闻悟道:“郑大队长,这说明了什么问题?”
“说明你在外协办已是孤家寡人!尽管是初来乍到。”大队长郑闻悟冷哼一声。
蔡其昌听到这里,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。
他深知大队长郑闻悟所说的都是实情,他的确在外协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