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“有的贪图安逸,要调入到一个有老乡关照的中队去。有的上面打招呼要调入到另一个中队管事犯岗位。还有的因为有一技之长,确实需要调到一个合适的改造岗位。”
“还有的因为身体有病,不适宜野外劳作。原因不一而足,五花八门。”
“嗯,那今天你办了多少调动手续?”
“办了三个呀?怎么啦?”狱政专干鲁山平问道。
“你不是说刚才好忙吗?才办理了三个忙在哪里?”
“与其说忙,不如说难。”狱政专干鲁山平叹了一口气道。
“为什么呢?你现在是意志消沉,长吁短叹啊。”
“都是关系户,调动理由一栏,我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填写,既不是因病调离,又不是因为有一技之长选调。我总不能写‘关系调动’吧?”
“这样写的话,支队机关一旦检查的话,不是等待挨训斥吗?较真的话还会追究渎职之责。”
“刚才调离的三个罪犯的名字叫什么?”
狱政专干鲁山平吓了一跳,脸色倏地一变,“你要干什么?要向上反映?反映有人以权谋私?”
“你这是要把我火上烤啊?告诉你,我可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周云振心里一沉,有些麻烦,今天办理的全是关系户?
阳丰森在不在都搞不清楚了,鲁山平刚才被吓了一跳,现在缄口不言,他不会说出调动罪犯的名字。
“有不有调入六中队的?”
“无可奉告。”
“我是管教办的,难道调动罪犯的情况都不能过问一下吗?”
“这?”
按照规定,主任可以过问,副主任也可以过问。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一位周云振并没有明确为副主任。
不说吧,显得对他不尊重,说吧?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但是周云振的话,又不能完全无动于衷,这人的背景可不一般,手眼通天,领导都要让他三分的。
狱政专干鲁山平说出了两个罪犯的名字,没有阳丰森的名字。
“你不是说有三个罪犯调动的吗?你怎么只说了两个?”
狱政专干鲁山平支支吾吾道:“我记错了,只有两个。”
周云振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难道罪犯阳丰森根本还没有调动?就是说六中队根本没有人来办理调动手续?
管他呢,明天自己反正要去六中队例行熟悉罪犯情况,到时罪犯阳丰森在不在,不就一清二楚?
想到这里,周云振对狱政专干鲁山平说道:“你忙吧,我不打扰你工作。”
说罢,周云振推门而去。
在自己办公室坐了一会儿,看了一下管教办订的报纸,时间也就快过去了一上午。
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,周云振起身向食堂走去。
到了食堂窗口,他拿出菜票刚要叫大师傅盛菜。
一个食堂管理员走了过来,他亲热地道:“周干事,你不在这儿用餐的。”
“按规定你是到大队领导包厢用餐的。请到领导包厢去,哪里有专人伺候的。”
“你现在不是叫我为周干事吗?干事不是在这窗口打饭吗?”周云振明知故问。
从内心讲,他觉得自己在这窗口打饭要舒服一些。到领导干部包厢去吃饭,名不正言不顺的,心里有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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