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任用非人的话,反而还会给工作带来被动。”
“你说说会带来什么被动?”
周云振答道:“有可能给我们干部提供虚假情报,导致我们作出错误的判断。”
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,这些我们信任的罪犯,有可能黑化,成为真正的牢头狱霸,欺压凌辱其他罪犯。”
“是的,你的话很有见地,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的。只是?”中队长沈德成道。
“只是什么?”周云振反问道。
“只是我们在遴选这些事务犯时,一般会特别小心,随时考察,限定条件,再三斟酌。而且还要设定耳目,对他们暗中加以监督并随时反映他们的情况。”
周云振回答道:“嗯,这才保险。”
中队长沈德成对于周云振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刮目相看。
这至少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思考能力强,而且能一语中的,说明洞察力非同一般,并非刚才自己认为的庸碌之辈。
周云振又问道:“那么这个名叫阳丰森的罪犯是经过特别考察,精挑细选出来的吧?”
“可以这么说,相对于其他罪犯而言,他的身世还算比较清白,案情其实也很简单。其实也是激情犯罪,是偶然性犯罪。”中队长沈德成解释道。
“阳丰森是因为家庭婚姻原因怒火中烧,无端怀疑妻子婚内出轨,而杀伤到他家来公干的妻子同事的?”周云振问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在管教办看过罪犯阳丰森他的档案。”
中队长沈德成意味深长地一笑,“纸上得来终究浅!”
“真实情况判决书上是不会明说的,尤其涉及到这类事,用词特别讲究,因为是要给双方看的,要让双方当事人都无懈可击。”
“只会用些怀疑,猜测啊什么的,它只会留下让你想象的空间,语焉不详。”
“妻子同事趁阳丰森不在家时,到他家来公干?做什么呢?即使如他事后所说是公干,为什么不打开大门以避嫌?”
“瓜田李下,不应当避嫌?”
“要想了解真正的情况,我建议你不妨与他细谈一次。”
“好了,不说这个了,以后你自己慢慢了解他吧。”
接下来中队长沈德成话锋一转,“你现在知道今天阳丰森火冒三丈,牛脾气大的原因了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身处劳改队的环境之下,面对一群奸滑或者凶狠之徒,他不更凶狠一些能镇得住场子吗?”
“能震慑他们吗?”
“这群罪犯中的一些害群之马,你与他们讲法律,他们给你耍流氓,你给他们耍流氓,他们给你讲法律。”
“对于这些性格刁钻奸滑,专门钻空子,让你防不胜防的家伙,让管事犯去整治一下他们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以毒攻毒。”
“这与我们所受的教育有些背道而驰啊?”
“现实不是教科书,往往比教科书更直击人性。”中队长沈德成说道。
“有些罪犯你不整治他的话,或者你大课教育的话,他是充耳不闻的。比如你刚才看到的罪犯张犁平吧,他老实不?”
“老实!”
“这只是他故意让你看的一面,穿着邋里邋遢,低眉顺眼,老老实实的,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,能博得很多人的同情。”
“可是他真实的犯罪是什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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