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,但似乎又有区别。”德维特回忆。
“我在那家精神病院见过典型的人格分裂患者,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女凶手,她的不同人格有截然不同的说话口音,面部表情差别巨大,甚至走路姿势也不一样,看上去像不同的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,灵魂轮流值班的感觉,包括跟她谈话时,她不同的人格有不同的名字。”
“而昆西是什么情况呢?他白天把打草纸贴的满墙都是,思索书写,写满整面墙的打草纸。吃完晚饭后睡觉,睡大概两三个小时就会惊醒,又爬起来开始修改,把白天写的东西划掉许多,彻夜不眠写新想的内容。”
“这个过程他会自言自语,白天他会边写边说,昆西你快解出来了,你快证明出来了,这个地方应该怎么怎么写,表情充满希望。夜里起来写,则抱怨说昆西你又写错了,昆西你这地方明显的漏洞没看出来吗?表情非常失望。”
宋河听明白了,“就像自己和自己下棋?白天下一步棋,晚上把自己换成对面的棋手再下一步棋?”
“对对!”德维特拍大腿,“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感觉!”
“两个昆西棋手,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,却一直像睡了七八个小时一样神采奕奕,纯粹是靠兴奋劲儿硬撑下来的。能撑四年完全是个奇迹了,一般人估计不到一年就死了。”
“四年前昆西入院时我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,四年后昆西濒死时我已功成名就,发表了我人生中第一篇扬名立万的论文,受邀去欧洲几所顶尖大学参加学术活动,没能赶回来看一眼昆西。”
“朗伯老师赶到了医院看他,回光返照之际,昆西先问我老师,他被关进精神病院几年了?老师说四年了,昆西当时的反应很奇怪,说只有四年吗?他感觉过去二十多年了。”
“朗伯老师一听这话就哭,昆西安慰我老师说不必哭,他在精神病院里得到了一些非常激动人心的成果,和那些成果比起来,他这条命不算什么,神给他的使命完成了。”
“他的遗物不多,最占份量的是三大箱手稿,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股尿味,万幸字迹还是清楚的,能认清写的每个数字每个符号,但也就仅限于此了,连起来看不懂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们看不懂就去请外援,找一些很有名的数学家帮忙看,结果出问题了。”德维特说。
“剽窃?”宋河反应很快。
德维特点头,“第一个问题是,他在精神病院里接触不到学术圈的一手信息,他想出来的很多东西,那四年期间都被同行们发表了,而且尽是些很重磅的论文,昆西一个人顶二三十个数学家的成果。”
“第二个问题是,很多来帮我们看稿子的数学家,嘴上说着看不懂,其实看懂了遗稿的一部分,偷偷回去整理发表了,恬不知耻署自己的名。”
“三箱遗稿,第一箱就这么失去了价值,剩下两箱我们决定不公开了,不能被其他人剽窃走,这毕竟是昆西的成果。”
“不对啊?”宋河疑惑,“剩下两箱你们可以整理出来,然后署名昆西再发表嘛!干嘛不公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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