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来听听。”朱远章道。
“免农税,徭役,是历朝历代都做不到的事情,可如果咱们大业做到了,那无疑能够快速的收服人心。
此两件事,是压在农人头上最大的两件事。
若是咱们.......”
李善仁还没说完,宋廉便讥讽道:“那国家怎么发展,难道全靠商税来支撑吗?”
李善仁笑了笑,“有何不可?二三百年前,中原积弱,但是年入税收一二万万贯,那时候,中原只占据南方,有金国,西夏,周边都是强敌。
而我大业,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是很像?
只不过,我大业此时国强民富,远不是当时中原能比的。
可现在,国税居然只有当时十一,这岂不是笑话?
若是大业一年有一万万两的税银,那免除天下农税,又何妨?
免除天下徭役,又何妨?
这不是我空口白牙胡说的,是有对照的。”
“是不错,但是当时也没有免除农税不是吗?”宋廉冷笑道:“若是国家不收粮,难道让那些商人收去,然后哄抬粮价吗?”
“威海王不是已经说了,将农税改为收粮,多选择一些地方为收粮区。
若是国税有一万万两,拿出十一来收粮,足够支撑国家一二年了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有一万万两税收,可现在尚只不过一千五百万两,等什么时候,国家收税到了那么多,再说把!”宋廉冷声道:“就现在而言,免除粮税,徭役,就是在动摇国家的根基!
若是敌国以此来宣传,当如何应对?”
刘基也说道:“宋学士之言有道理,设想虽然好,但是也要符合现实才是。”
“什么才是符合现实?依我看,你们太胆小了,根本就放不开手脚,接不住这一次机会。
威海王用实际行动给我们做了个榜样,若是我们有样学样都学不会,那只能说咱们无能,而不能怪罪威海王动摇国家的根基!
威海王小小的举动,却能轻易动摇国家根基,可见咱们大业的国家根基,一点也不牢靠。
既然如此,还不如重塑根基!”李善仁的话有些激进,但是他觉得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,新体系适合推广全国,要不了多久,大业的税收必然还会在上一个台阶。
国家有钱了,如果还是继续压榨百姓,国强民弱,这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谬论!”宋廉冷着脸道。
“行了,你们别争了,等到了威海卫,见了老六便知!”朱远章摆摆手,随即车厢内,陷入了沉寂。
这几日,朱远章经过了几个直辖府,看到了直辖府周边的城邦,这些直辖府道路周边的州府,全都受益。
那种繁荣,是朱远章之前不曾看过的。
当初还跳出来各种反对宋廉,到后面已经不说话了。
李善仁道:“陛下,这直辖府的繁荣,已经不输给吴地了,有些地方,甚至发展的比吴地还好。”
吴地作为大业的税收重地,一直都发展的很好。
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你,吴地之外几个不受宠的小老弟,居然慢慢的追赶了上来,甚至有齐头并进的意思,这如何让人不震惊。
朱远章往常只是在奏折里窥得直辖府的情况,现在却是亲眼看到了。
规整的街道,完善的设施,医院,学堂,公共交通,还有工坊,应有尽有。
特别是衙门账本上多出来的数字,简直让人不敢相信。
朱远章第一次感受到了新体系的威力。
终于,在第二十五天,朱远章来到了威海卫。
在这之前,他先是在青州呆了两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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