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挨着石凳,这一刻起,他决定,他们父子二人,要跟紧朱钧的脚步,将朱钧的理念发扬光大。
就算是日后被人讥笑是吴王府的走狗,那又如何呢?
想到这里,他笑了起来。
这一顿酒,喝的方克钦特别的畅快,直接喝醉了。
朱钧也没让他走,直接让他在府上休息。
他此刻心情也是不错,方克钦还是很上道的,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装逼。
等日后方克钦起来,必然是清流里的中流砥柱,日后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。
最好的办法,就是把方克钦扶持成宰相,或者六部尚书中其中一个。
方克钦是有这种底蕴的。
等到傍晚,朱钧来到了拱卫司大牢。
这里面关押的,可都是曾经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低于六品的京官,都没资格进来。
正在审讯的蒋环得知朱钧来了,也是亲自过去迎接,“卑职见过吴王殿下!”
“有些日子没见了!”朱钧托起蒋环,笑眯眯的道:“不错嘛,都当拱卫司的头头了!”
按理说,蒋环的身份,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对别人和颜悦色,但朱钧是个例外。
去年,他就暗中调查过朱钧,发现了一些端倪,今年跟着陛下去了凤阳后,直接笃定了他内心的想法。
“托殿下的福!”蒋环笑着回道。
“那是你自己的本事,跟我可没关系!”朱钧笑了笑,“对了,韩国公审讯完了吧,我过来接他!”
蒋环有些为难,“殿下,这一次的案子陛下震怒,要彻查这件事,牵连很多人,李善仁当了几年的宰相,肯定是知道这些事情的,但是他引而不报,所以......”
“我爹那边我去说,这件事跟李善仁关系不大,而且空印也不是今年才有的,一直以来都是如此。
要这么说的话,从神武元年开始,我老丈人信国公也有责任,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汪大洋鞭尸啊?
那些个平章政事,参政什么的,又有几个逃得过?
你这是打算把户部跟中书省连根拔起?
看看朝堂上,死的死,贬的贬,再来一次,朝堂还有几个人?
杀不是办法,懂吗?”朱钧道。
蒋环心里咯噔一下,大脑飞快的思索朱钧的意思。
是了,这件事要是牵扯太大,那得拉多少人下水啊?
而且,还都不是小官,可都他娘的是顶了天的大官啊。
得多少人恨他?
杨先逃过一劫,转身就过来敲打他,他岂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?
不过,他没有表露出太多,道:“不是卑职不给殿下面子,实在是上面盯的太紧了......”
“韩国公现在就我王府的管家,让你们抓来,已经算是本王给面子了!”朱钧脸上的笑容退去,“怎么,他已经不是宰相了,还要把他的国公爵位给削了?
欺我吴王府好惹是吗?”
蒋环顿时感觉压力大增,看着朱钧,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卖朱钧一个面子,还是死磕着不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