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。
老朱就是各种意义上的大家长,他发号施令,在前头冲锋,儿女按照他的说的去做就行了。
可朱钧要是真的这么做了,那还不累死啊。
学文,练武,练兵,学本事,还要参加朝会,招降王保保,还特么要造人!
把他掰成八瓣才够用!
“爹,您是不是忘了,我城北还有项目呢......”
“那个是小道,你不要花太多功夫!”朱远章摆摆手,然后看着愁眉苦脸的朱钧,“你不要辜负咱跟老大的期望,咱虽然不求你成大才,但也不能是个蠢材。
你要是真的不长进,自暴自弃,咱也就算了。
随便给你找块安乐地,当个闲散王爷,混吃等死算逑。
可你偏偏还不服气,那就别怪咱拔苗助长。
老大他们小时候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?
你年纪在这里,其实早两年,你就可以就藩了,是老大跟咱压着。
你都19了,咱再压又能压多久呢?
累也好,苦也好,你都给咱忍住。
受不住,咱就打到你受的住。
你荒废了这么多年,咱也有很大的责任,咱也反思了。
所以咱会陪着你一起攻克难关!”
朱远章语气柔和了不少,眼中有反思。
朱钧还是第一次听朱远章说自己错了,还是对他说。
这一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。
他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家长,能如此说,可见他的确反思了。
“爹,我没怪过你!”朱钧道。
朱远章定了定神,看着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,伸手摸了摸他左边鬓角,即便过去那么多年,那受伤的痕迹依旧轮廓清晰。
“要是没有这伤,该多好啊!”朱远章叹声道,心中也是痛惜,朱钧自小聪明,是所有孩子里最懂事的一个。
他特别的钟爱,要是没有受伤,此番他怕是除了老大之外,自己最器重的孩子。
“爹,当年到底怎么了,我,我记不得了......”朱钧脑海中有一些零散的片段,只记得那天风浪很大,船摇晃的厉害,然后就没了。
“这件事......”朱远章叹了口气,“当年咱兵力仅有二十余万,而陈汉有六十多万。
而陈汉当家的,是渔家子,水性极好,又是水师出身,轻易就拉起了一只水师大军。
当时咱大业的船小,陈汉的船高又大,但是咱根本不虚他。
那狗东西仗着船大,竟将所有的大船用铁链锁在一起,欲将我大业所有船只吞并撞碎。
当时你常叔还在,咱早早的让他埋伏好了。
这一战,咱铁了心要灭了陈汉的威风,一举南下南方的半壁江山,然后和张周争霸。
可咱没想到,这陈汉居然跟张周勾连,张周在北,水师极少,从背后杀了咱一个措手不及。
原本必是咱大胜的局面,却峰回路转,那是咱这一生的耻辱!”
朱远章怒火中烧,眼中满是愤怒。
“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船上!”朱钧不解。
“你大哥七八岁就徒步行军,而且这一仗咱稳操胜券,让你们跟着开开眼界,也有助于你们成长,可咱着实没想到!”朱远章叹了口气,“半路杀出个张周,生生遏住了咱一统天下的势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