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汤叔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,怕您生气呗!”朱钰道:“不过,今天老六去了汤府,据说跟汤钟灵看对眼了,也是汤秀灵没福气,在这个档口传了恶疾,要是染给了老六,那就不美了。”
朱远章也没太纠结,“你看着办!”
“是,父皇!”朱钰拱手道。
“你近来感觉恢复的如何?”朱远章最在意的还是朱钰的伤势。
“还不错,不过伤筋动骨一百日 ,戴御医说还需要多将养!”朱钰心中有些愧疚,他极少当父亲的面撒谎,只是现在,他能瞒多久,就瞒多久!
“嗯!”朱远章点点头,看着朱钰身下的轮椅,“这东西不错,去哪儿都方便!”
“老六亲自做的!”朱钰笑着道。
提起朱钧,朱远章也哼了一声,“这混账玩意倒是有一点小聪明!”
“父皇,六弟其实可聪明了,而且,这些日子来,他疯病发作的越来越少,已经再往好的方向发展了!”朱钰道。
“不能掉以轻心,那混账咱还是得时刻耳提面命,上次,他拿着跟你的赌约来找咱,你本意是好的。
但是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?”朱远章话锋一转,看着朱钰。
朱钰也不慌,他早就料到朱远章肯定会这么问,道:“这些日子,儿臣其实也在反思自己。
看着六弟在李颜希的教导下成长,心中无比的高兴,又想起以前对他的宠溺,心中更是痛定思痛。
儿臣看似宠他,实则是害他。
如果一辈子将他放在身边,那他一辈子都长不大,只是在兄长羽翼下的笨鸟。
儿臣不愿意他当一只笨鸟,而是希望他展翅高飞。
说实话,做这个决定,我失眠了好些日子。
又怕他在外头吃苦,又怕他被人欺负,更怕他一事无成。
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,要是一辈子在背后跟着他,肯定飞不起来。
所以,儿臣就狠下心,逼他一把,也逼自己一把!”
朱远章眼中的疑惑尽散,他很清楚朱钰跟朱钧的感情,那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。
长兄如父,朱钧现在的一切,几乎都是朱钰在包办,说实话,朱远章操心也是这些日子开始的。
“这事儿你别管了,安心养病,咱这个当爹的以前对他也疏于管教,以后要好好教他管他。
就藩这件事咱会压着,你也别太担心。
还有观音奴这件事,也必须好好帮他,要尽快让观音奴怀子才是。
王保保是个倔强的人,等闲难以招揽。”
“若他还不投降怎么办?”朱钰问道:“开战吗?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,父皇,咱们做好了迎战三方的准备了吗?”
他怎么看不出来朱远章的心思,已经动了开战的念头。
“老二被撤,老五真的能够胜任?”朱钰道:“这一来二去,不让他在赣州府耕耘一年半载,很难形成有效的震慑,除非将冯胜调过去!”
朱远章心里也很纠结,“放老二离开是不可能的,那混账已经心生怨恨,积怨颇深,咱老朱家的人,咱很清楚。
都不是什么善茬。
要是天下承平还好,咱放了也就罢了。
可现在这档口,他要是整幺蛾子,老三也要跟着倒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