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业和陈汉大周不同之处。
商乃贱业,可操持贱业的也是百姓,我认为的贱业,应当是奸商,而不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正经商人。
打仗需要银子,打完了仗麾下的军民需要吃饭,吃饱了饭还需要恢复民生。
难道这些都不是商来推动的?
在我看来,父皇并不是哪等老古板。
他是明白这一点的。
之所以约束商,只是将他们当成了大肥羊,缺银子的时候,杀的时候方便开宰。
随便按上几个借口,就可开宰、
杀再多,百姓都拍掌称快。
可若这些商是士,父皇敢杀吗?
杀是敢杀,可他敢随便按两个由头就杀了吗?
我敢说,如此,杀的越狠,越难禁商。
父皇怕的是商业流通带来的副作用。
比如,情报。
又比如,盐铁等战略物资流向他国。
钱可通神,有银子就能收买大量的人,可收留大量的打手。
我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书,发现千百年前国家动荡,都是一族一姓的起事。
这些大族大姓,要人有人,要粮有粮,要地有地,要银子有银子,要威望有威望。
等闲就能拉出一队义军来。
我想,这才是父皇要防备的。”
朱钰砸了咂舌,不住的点头,“嗯,说到点子上了,一个可控的肥羊,和不可控的氏族,取舍应该很明显了吧?”
他是真的惊讶,朱钧居然能想到这上面来。
看来,这些日子,他是真的用心了。
大业和朱钧所在的时代不一样,这个时代皇权不下乡,乡村的小民拥有高度自治权。
所谓族法大于天,族长在一族一姓那就是土皇帝。
比皇帝说话都好使。
要是你这家发了财,那就要带着全族一起。
不同意?
滚出族谱和光宗耀祖,你自己选一个!
家国,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。
所以朱钧想了想,朱钰会抵触,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这个。
他不认为自己老爹跟大哥是傻子,自己拥有超过他们的眼光就碾压。
相反,他们把这些东西看的太透彻了,他们都是操纵权力的高端玩家。
想要布局,就得先入局。
“大哥,堵不如疏,大富商要防,可中小民却要扶持!
我那应天商会的存在,就是为了扶持中小民,让无恒产者,可以发家致富,带动贫民致富。
组建产业链,自会有无数的人加入其中,从而受益!
其次,你不是要考究我治理民生吗?
便从城北翻新开始,我可以先从小开始做起,几十户,几百户的开始,若有问题,也可以及时制止。
如何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