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与大业有大功,我若是答应你,那便是轻贱你。
我朱钧虽然没什么见识和文化,可最重功臣。”
闻言,李善仁心中一暖,似朱钧这种心思纯粹的人,说的大多都是心里话。
正因为是心里话,他才越发觉得朱钧的难能可贵。
“哎,什么功臣,不过是老眼昏花,不懂事的罪臣罢了,殿下就莫要取笑我了!”李善仁苦笑道。
“韩国公呐!”朱钧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人生难免起伏,就好像潮涨潮落,你的能耐不应该在我王府,而是在朝堂运筹帷幄,为百姓请命。
所以,你也体谅我。
我可不想被百姓戳脊梁骨!”
李善仁又是感慨,又是复杂,心想,朱钧这性子,和朱钰有七成相似。
就是有疯病,时常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。
要不然,必是大贤王。
本来,他只是想做点事,好让皇帝放心,等时机一到,见到了皇帝,必然有机会为自己开罪。
可眼下,他倒是真心想帮朱钧一把了。
世人都说朱钧疯癫,可又有谁知道朱钧心思纯善?
他阅人无数,早就心硬如铁,可对上朱钧那双诚恳的双眼,他......竟不敢看!
“那我也不能白吃吴王府的饭,总要寻些事情给我做。”李善仁道:“哪怕是扫扫地,我都甘之如饴!”
“我素闻韩国公才华横溢,若是韩国公愿意,不如......当一当我这王府的教书先生?”
“教殿下?”
“非也!”朱钧摇头,“我收了许多孤苦无依的乞儿,以及年纪尚小的幼儿,这些孩子虽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可李先生说,孩子才是一国的希望。
所以我就在王府旁边买了几套房子,弄成了书塾,请了一些先生来教他们学文识子,为他们开智。
若先生不嫌弃,不妨当一当这书塾的山长!”
“爹,这个好!”李其连忙道。
在他眼中,这可比狗屁管家好多了,虽然只是教一些泥腿子,可山长说出去都好听。
李善仁瞪了李其一眼,旋即道:“可是陛下那边......”
“我自会说。”朱钧笑着道:“山长也好,管家也好,都是为我办事嘛!
李先生说,人尽其用,方为上道!”
李善仁点点头,秒懂,这肯定是李颜希教朱钧这么做的。
李颜希在朱钧府上长住,他要是当管家,日后碰面难免尴尬。
这李颜希也是个妙人。
“那微臣,恭敬不如从命!”李善仁道。
“哈哈,好,得李山长,我犹如多了一双臂膀!”朱钧拉着李善仁的手大笑,心中却松了口气。
李善仁也是满脸微笑,这结果,比他想的好太多了。
就在这时,下人匆匆来报,“启禀殿下,曹国公来了!”
“文忠表哥来了?”朱钧有些诧异,他跟朱文忠关系一般,而且,朱文忠比他大了近二十岁,年龄代沟摆在这里呢。
他对李善仁说了句,匆匆走了出去,“什么风把文忠表哥给吹来了?”
朱文忠笑着拱手,“吴王殿下,臣奉太子殿下之命,来看望韩国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