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仁是定远县人,应天距离那边,也不过二三百里,慢慢悠悠三五日足够了。
不过看事情不能看表面,李善仁可是右相,他突然请辞,又着急离京,里面问题很大。
第一任宰相是他那个便宜老丈人,第二任宰相是王广洋,第三任就是李善仁。
徐进达是个微小谨慎的人,上任的时候,啥事也不干。
王广洋还行,不过也被李善仁给斗了下去,而且据说王广洋是个老好人性格,比他那个老丈人还要谨慎,事事都要通报。
但王广洋已经在发配的路上病逝了。
“走的这么急吗?”
“嗯!”朱镜颜点点头,“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,六弟,你要好好听父皇跟母后的话。
还有,你及冠跟大婚我恐怕赶不回来了,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,晚点就送你府上。”
朱钧点点头,刚想开口,李其便不耐烦的道:“行了,又不是生离死别,定远距应天也不是很远,以后想回来,便回来就是了。”
说着,他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。
朱镜颜脸色变了变,“六弟,那我先走了!”
“大姐,你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,尽可来找我!”朱钧道。
朱镜颜也只是笑笑,旋即便离开。
“这狗东西挺狂啊!”朱钧看着李其的背影,心里特别不爽,要不是看在朱镜颜的面子上,今天高低也得给他两耳刮。
不过随后他想到了名单,不由冷笑了起来。
快步来到太医署。
朱钰的气色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,此时他正在看书,见朱钧过来,他放下书,笑着道:“你今天怎么进宫了?”
“爹叫我进来的。”朱钧道:“对了,我方才过来,碰到大姐了!”
“临安吗?都跟她聊什么了?”朱钰问道。
“说是李善仁请辞了,她跟李其一起进宫拜别爹跟娘!”说着,朱钧顺势问道:“大哥,这李善仁右相做的好好的,怎就突然请辞了?”
“不愿意做就辞了呗!”
“糊弄小孩呢?”朱钧撇了撇嘴,“右相乃百官之首,岂能说不做就不做?”
见朱钧不高兴,朱钰道:“你小子,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事了?”
朱钧眼珠一转,“我不想大姐离开!”
朱钰叹了口气,他这个弟弟就是这样,对身边人很重视,“罢了,告诉你也无妨,但是你嘴可要严一点。”
在他的设想中,年后朱钧就要就藩,待在身边的日子不多了,他得多教教朱钧,让他多长进一些才是。
“大哥你放心,我什么都不严,就是嘴最严!”朱钧连忙凑了过去。
“你觉得朝堂是什么?”朱钰问道。
朱钧愣了愣,这问题有些深奥啊。
“不就是治理国家的中心?”朱钧道。
“是这个理,但是每个人心中治理抱负都不同,朝堂也有不同的声音,如果朝堂里只有一种声音,你觉得对我们来说,是好事还是坏事?”
“不是好事吗?”朱钧明知故问道。
“当然不是好事,如果他们都听咱爹的,咱爹说什么,就是什么,那叫一言堂。
咱爹也是会犯错的,如果臣子明知君上犯错,却不指正,那他就违背了一个臣子的原则。
相反,如果所有臣子都抱成一团,不听咱爹的,那就是谋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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