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与那云羽丹一样,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,修仙一途,最忌强求,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,一切自有天意。”
谢欢淡然一笑,仿佛一切都看的风轻云淡。
罗芙蓉怔了怔,望着他脸上的笑容,不由得一下失神,随即回过神来,脸上莫名一红,急忙转过头去。
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天雷宗的事,例如谢欢进入岛司时,引动的徽记反应,的确是天雷宗监视异常修士的一种手段。
对于这些异常修士,会作为重点观察,一是确保岛上的安全,二是看看是否有潜力,可以吸纳到天雷宗内部,谢欢被安插到这次任务里,其实就是一种试探性考验。
罗芙蓉离开时,谢欢见她神态有些扭捏,似乎有话要说,却遮遮掩掩,不由得问道:“可还有事?”
罗芙蓉羞赧的用手遮住脸上的烧伤,低头轻声说道:“想向欢哥询问恢复容貌之法。”
女子都爱美,罗芙蓉亦不例外。
谢欢略一沉思,便将《长生诀》直接传授于她。
罗芙蓉仔细聆听,越听越惊,以她的见识,自然知道这心法的珍贵,万分感激后,便欢天喜地的离去。
“愈和煦大限,诡域雷泽。”
谢欢喃喃自语,他目光微沉,取出一堆玉简,正是林镇生留下的,用神识逐一查探。
当扫过一枚白色玉简时,他目光一凝,神情变得专注起来,仔细阅读下去:
“壬戌之春,暴雨,惊蛰,水灵涌动,师尊让我和愈和煦进入岛域之中,争夺太乙青木雷的继承,此元素是雷霄溅入一截乙木之中所化,端的是撼天动地,威力无穷,好在此元素的掌控,全在撼雷锤一件法器,所以继承之争,实则是撼雷锤之争。
“我虽入门较晚,但幸得师尊喜爱,加之又勤勉苦修,天赋不俗,虽比愈和煦晚三年踏入结丹,但一身雷法道术,实不在愈和煦之下,我们在岛域中激战三月,打的昏天暗地,体能数次崩溃,尽皆咬牙挺下,兴许是我意志更坚,终于在最后关头,略胜愈和煦一筹,将其打落祭坛,获得撼雷锤认主。
“我欣喜异常,以为一切都结束了,而此刻师尊也出现在岛域中,向我点头赞许,并问愈和煦:‘可愿心服?’,愈和煦当时的脸色极端阴沉,但摄于师尊威严,不敢发作,只能违心认输,强挤笑容向我道喜。
“不想这贼子原来早就和海族勾结,在我收摄太乙青木神雷时,突然发难,数名海族强者闯入域中,偷袭将师尊打伤,师尊怒骂这贼子忘恩负义,丧尽天良,危急时刻,用大神通将我推入万里雷霄大阵的雷场。
“此阵相传在天雷宗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,而天雷宗第一代宗主也是吸取了此阵的力量,在阵中获得莫大机缘,这才开宗立派,有了后来的天雷宗。
“甚至天雷岛的岛域,据说也是此阵的一部分,只是岁月流转,光阴变迁,如此浩瀚绝世的大阵慢慢失去能量,许多部分被破坏后无法修复,也没人会修复,终于渐渐地湮灭在历史中,现在能够使用出来的一些雷场,都只是此阵当年的万一。
“我进入雷场后,陷在一个雷霆空间里,无法出来,但我并没有放弃,努力修行,淬炼神通,相信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出去,诛杀愈和煦贼子,为师报仇。
“就是怀揣着这样的信念,一日复一日的修炼,不知过了多少岁月,突然有一天,我开始害怕了,感到自己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,我的信念动摇了,开始恐惧,开始崩溃,这是什么鬼地方啊?为什么出不去?为什么?!我开始变得疯疯癫癫,时常忘了自己是谁,忘了自己在做什么。
“今日神智清明,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,我感到自己时日无多,虽然这空间内感知不到时间的概念,但我很清楚,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,永远无法离开这个地方。
“我想着我不能就这样死掉,我还要杀愈和煦报仇,不能便宜了那狗贼,故将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都记录下来,若是将来有人能够看见,希望能替我完成遗愿,报酬就是我的一身法器,神通道术,以及修炼心得,其中最为殊胜的便是这撼雷锤与《雷霄诀》,得之可驰骋外海。”
玉简内容到这结束了。
谢欢目光闪动,想不到居然是林镇生的遗言,跟罗芙蓉说的基本匹配得上。
他失踪是因为困在雷场内出不来,所以愈和煦怎么都找不到,就不知后来为何出来了,并且死在大阵的一个祭坛内。
以谢欢对阵法的理解,大概能猜出一些。
这个万里雷霄大阵应该极为宏伟,这次任务的五个祭坛,应该也只是一小部分,在林镇生的时代,这小部分还是可用的,林镇生就是被困在里面。
而到现在,彻底没用了,林镇生的尸骸也就随着阵法的最后湮灭,从那雷场中被冲刷出来,落在了祭坛周围。
对于林镇生、愈和煦以及天雷宗的事,他并没有什么兴趣,甚至林镇生写的这些,他也只是权当看看,没有相信,也没有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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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一个穿越者,对信息的甄别有着基本的素养,即当一个事件发生时,不能立刻相信单方的一面之词,要让子弹多飞一会,否则很容易被来回打脸。
不过林镇生已死,愈和煦也快死了,事情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,对自己而言,更是无所谓。
只是有两点引起了他的关注:
一是玉简中提到,愈和煦当年能反败为胜,靠的是勾结海族,若真如此,那么现在的愈和煦,怕是还有底牌在手,不会这么容易陨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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