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陆杳就算搬回阿汝房里与她同住,没要得了两日,她又得回隔壁房里来歇。
因为皇帝又来了。
还是深夜里低调来的。
到了暖阁,也没让人通禀,更没让过多的宫人知晓,直接到院里来。
陆杳想,身在高位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毛病,放着自己的三宫六院不去睡,非得偷偷摸摸寻刺激。
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,而且还是在这耳目众多的皇宫里。
当晚皇帝前脚一到这里来,后脚常喜宫那边就知道了。
常贵妃在寝宫里大发雷霆,又打又砸,骂道:“一个妓女而已,还真把她当回事了?我的常喜宫你不来,偏偏隔三差五就去个人尽可夫的妓女那里!”
常贵妃想不通,一股气性上来,当即就要去暖阁那边。
结果才出常喜宫的宫门,就被鎏莹宫那边来的人给止住了。
来的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嬷嬷,劝道:“贵妃娘娘这又是何苦,长公主听说了这事,差老奴来无论如何也要拦住贵妃娘娘。
“娘娘今夜真要是去了,除了能惹怒皇上,还能落着什么好?只怕往后,皇上更加不会往常喜宫踏一步了。”
常贵妃咬牙切齿道:“难道就任由那个贱丨人如此得意吗?”
嬷嬷道:“皇上对六姑娘也只是一时的新鲜,哪比得上与贵妃娘娘的同床共枕之情。等这阵新鲜劲儿过去就没事了,凭那六姑娘的出身,皇上是万不会给她名分的。
“再者,一个妓子死不足惜,而贵妃娘娘何许人也,皇上还会顾着个妓子而与娘娘为难吗?
“娘娘长兄镇守南淮,乃国家栋梁,功不可没,而那六姑娘又有什么身世功勋可言?孰轻孰重,难道皇上还分不清吗?”
最终,常贵妃被劝了回去。
她回到寝宫里,左右回想,也是,一个妓女而已,死不足惜,皇上还会为了个妓女而跟她为难吗?
这样一想,她满心的恨意与不甘都收了起来,面上又变得风平浪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