霞光隐隐从天边漫开,仿若下一刻便乍破天际。
苏槐进自己内院,那淡金色的晨光将院落淬得宁静。
他逆着光,身姿也被淬成了淡淡的金色,却衬得那双眉眼拢在淡影里,深浅难辨。
平常这个时辰点儿,他正应该出门上早朝去。
剑铮正一丝不苟地守在屋檐下,见主子回来,连忙恭敬行礼。
苏槐掀了掀眼帘,眼神清淡,眉间有倦色,问:“人呢?”
剑铮应道:“在主子房里。”
苏槐推门进去,抬头就看见自己床上正躺着的人。
她正睡着,一头青丝散在他枕畔,脸色白如雪似的。
苏槐走到床边,看了一眼床边几案上放着的血衣,又揭开衾被一角看了看,见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衫,该包扎的伤口也都包好了,便徐徐开口道:“谁来处理的?”
剑铮不敢隐瞒:“属下叫了墨大夫来处理的。”
苏槐回头看向剑铮,剑铮头皮一麻,感觉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,就听他问道:“墨大夫给她换的衣裳上的药?”
剑铮连忙解释:“不是,墨大夫给配制的伤药,属下叫了个嬷嬷来给陆姑娘更衣上药的。”
苏槐没再说什么,自己转身去衣橱间拿身换洗衣物,回头来又看见几案上堆着的血衣,对剑铮道:“摆着好看吗?”
剑铮立马进来,目不斜视地把几案上的血衣收走。
不过只收走了她的衣裳,她的发簪和腰间常佩的香囊放在一边没有动。
剑铮前脚拿去处理了,苏槐后脚便拿着换洗衣物进了盥洗室洗漱。
洗漱完,他回房,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陆杳,她躺在他的床外边,他还是抬腿跨上床,在里边揭被躺下,阖眼补一会儿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