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句话说,陕西大旱只能靠雨水和赈灾来完成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,哪怕是耐旱的红薯、土豆、玉米等农作物,收成可能只有原来的一成两成。
“现在只能祈求陕西境内各大河流在未来几年没有彻底断流,能让各大水库能存住一些水了!”
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,再次看了看嘉陵江后,崇祯转身朝着昭化城而去。
心忧陕西大旱,对于昭化城的谒费墓、费祎墓、敬侯祠、八卦井等等古迹也全然没有游览的心思。
休整了一天后,銮驾出了东城门,从白龙江和嘉陵江汇合处的桔柏古渡渡过嘉陵江,往东北而去。
一天后,銮驾进入陕西境内的宁强县,沿途场景还算好,虽然干旱,但还能接受;
但山上稀稀落落的草木枯黄,树叶之上满是灰尘,一看就知道已经好久没有下过雨了。
远远望去田头地间不少百姓在忙碌着,用水瓢从水桶中轻轻的舀出一瓢水,然后小心翼翼的浇到地中的不知名的农作物上。
整个动作极为轻柔、小心,仿佛那桶中的水如同豆油、地中的作物如同婴儿一般,从那绿油油且略带泛黄的叶子中就知道,百姓们将它们照顾的多好了。
看的崇祯很是心酸,他知道,在这种大旱下,每一滴水都是极为珍稀,或许洒出的每一滴水都能让农作物长势更好一些,收成更多一些。
“将干粮都带着,再带一些水,随朕……我……东家我要下去看看,一会儿李若涟给我配合,咱们探探大旱的实情。”
“是!”
李若涟挥了挥手,将随行军士携带的干粮等都集中在了一起,然后跟在皇帝身后,下了官道,直奔田间地头。
“干什么、干什么?有事喊一声,别下来,哎哟……小心脚下,别踩到番薯了,那是我们的口粮。”
似乎是听见了动静,田中正在劳作的百姓立刻就冲着他们喊了起来,随后朝着崇祯他们迎了上来。
呼喊声,引来了周边正在劳作百姓的注意力,皆是齐齐放下手中的活,提着扁担、锄头就朝着崇祯他们汇聚了过来。
那架势看的林弈等几人眼角直跳,浑身紧绷,生怕这群百姓给皇帝来上一扁担。
“老人家,别激动,我们是路过的商人,看见你们劳作的样子,有些好奇而已!”
崇祯朝着十余米外迎面而来的百姓高声喊着,老头闻言脚步慢了几分,朝着四周赶来的百姓挥了挥手。
“浇水有什么好奇的,也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劳作过的富商才这么好奇。”
“浇水我当然知道,家中院子的花草我也侍弄过,可也没有你这么干的呀,咣咣的就浇完了……”
“你、你个后生仔知道个啥?要是有水老汉当然想这么干,这不是没有吗?”
“老人家,你可不要骗我,要是缺水,这些番薯能长的这么好?”
“你知道个啥……”
崇祯见老头胡子一翘一翘的,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,立刻掀开了李若涟等人提着篮子上的布,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