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的男人降下了车窗,看向陶萄所在的位置,他身上穿着挺括的西装,长相俊美锐利。
如果陶萄见到他,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,此人正是她名义上的“二哥”——夏岐。
夏岐此时眯着眼睛打量着不远处的女孩。
然后在车内打了个电话。
“把她的住址发我。“
那边不知到应了声什么,夏岐便挂断了电话。
不知道为什么,不远处穿着鹅黄色开衫上衣的女孩,给夏岐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。
他顺手拍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,女孩抱着一束花,表情非常地温柔,看上去年纪不大,虽然带着口罩,但是能看出皮肤白皙细腻。
陶萄走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,她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她,但是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。
她回家之后,把那束洋甘菊插进了花瓶里,然后走到书房,开始看今天拍的东西。
“喂,许老师,这周末我有别的事情,就不来找您上课了。”
“好。”
电话对面许涔的声音带着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淡淡的失落。
陶萄倒是十分平静地思索起了自己的打算。
她抚摸着相机,她想:她已经很久没有“实践”过了。
虽然在不断地学新的知识,但是一个冬天过去,她的任务完成度也只涨了十二点,现在任务完成度总共也只有二十七点而已。
中途她接了几次商业合作,但是没有像zrkl这种大型的。
加之她自己各方面用力过猛,便有些力不从心,便也都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。
如今在各大论坛上一搜索她的名字,能看到好些个类似于【为何大网红葡萄逐渐沉寂、论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……】论调的帖子。
不少人嘲讽她崛起太快却也没落太快,也有人说她一手好牌打得稀烂。
公司催周虹,周虹便催陶萄,但是两人最后又心照不宣地搞起了锦荣衣阁的事情。
周虹比起是公司的员工,现在更像是陶萄的伙伴了。
其实她们都不太在乎目前大家对她的评价,如果想要重新热起来,陶萄随时都可以做到。
不少人等着看陶萄的笑话,可是他们似乎都忘了陶萄当初是怎么起来的。
陶萄并不知道,现在她的门口正站着一个男人,盯着她门口被换下来的那束枯萎紫罗兰,眼神疑惑且复杂。
*
“我说夏岐,你怎么从z市回来之后,感觉哪哪都不对劲?”
“不是说你去找妹子了么?找着了没?”
酒局上有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:“我说一个从小养在孤儿院的,把启月给顶了,她……她真是投了个好胎。”
“见到了没啊,夏岐。”
夏岐放下酒杯,稍微用力了点,杯座磕碰的声音便框框作响。
“你们很喜欢管我的家事?”
“嚯,你别发脾气啊夏二,上次你妹妹离家出走,不就是因为你那个所谓的亲妹子吗?”
“不是我说,从小到大看着小月长大,我们觉得她比那什么血缘关系重要多了。”
“哪家积了几辈子的福,能养出这么个女儿?”
这酒桌上的年轻男人,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。
一个富贵圈子里出来的,大家都有些傲气,话语里全是对素未谋面的夏家亲女儿的看轻。
夏岐的心稍微有些动摇,他打开手机,看了一眼相册里的那张照片。
女孩怀里抱着一束颜色温暖的洋甘菊,头发披散着,缎子一般水光油亮,手里还提着两本书。
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孤儿院长大的女孩,也和调查中那相貌平平的女孩完全不搭边,就算真的相貌平平,她身上的那份气质夏岐却是认可的。
“再怎么,也是我的妹妹。”
“你们说再多又有什么用,她到时候真的回来了,也不是谁随便能欺负的。”
不知道是谁又嗤笑了一声。
“夏二,去之前,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那时他说的是,就算真回来了,家里也没人能欺负夏启月。
所以说,人就是这么一种肤浅至极的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