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秦真刷牙的时候,正对着镜子细看伤口,忽然接到了刘珍珠的电话。
刘珍珠一惊一乍地问她:“听说你昨晚遇见色情狂了?还进了局子,受了伤?严重不严重?去医院了没?医生怎么说?会不会留疤?”
她一口气问了无数个问题,秦真赶紧截住她的话头,哭笑不得地说:“一个一个来,行吗?”
她把昨晚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,听得刘珍珠心有余悸,拍着胸口说:“还好有人报警,不然你这黄花老处女的第一次就得毁在一变态色情狂手上了!”
秦真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,黄花后面接的难道不该是大闺女?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变成老处女了?!
刘珍珠还在继续唠叨:“要我说,留着出去419也比这么当街被人调戏身心舒畅啊!你看你都大龄女青年了,还一直单身,不然什么时候还是给你介绍介绍对象吧?我那儿有几个老客户,人都挺不错的,虽说年纪比你大,但成熟男人会心疼人嘛。你看你还是一未拆封的原装货,这行情肯定还是不错的,不然——”
“啊,我锅里的水开了,再不下面要扑了!”秦真赶紧打断她,“主任您挑重点说,行吗?”
“哎?重点就是相亲——”
“啊,已经扑了!”秦真作势要挂电话。
“行行行,你赶紧去!我就是打来告诉你好好休息,今儿放你一天假的。”刘珍珠嘟囔了一句,“要不是关心你,谁担心你嫁没嫁出去啊?”
秦真的声音软了下来,“好啦,我知道你关心我。”
“知道?哼,知道就给我多卖几套房子出去啊!你是不知道,我每个月看着你们几个那业绩,啧啧,那叫一个糟心。不瞒你说,这种心情简直比你被人糟蹋时的心情还要痛不欲生!”
见她又说远了,秦真赶紧以煮面为借口,挂断了电话。心知肚明是程陆扬把她受伤的事告诉了刘珍珠,所以才会接到这么一通电话。
不管是刘珍珠还是白璐,都在替她的终身大事担忧,当然,最焦虑的当属她的老妈大人,每回打电话回来都会就此念上一大堆。
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,除了脸上那道擦伤,其余都还是挺拿得出手的。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这样的自己,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其实也不是抗拒找个对象,可总是觉得婚姻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找个伴侣,若非在心灵上惺惺相惜,今后的日子要如何朝夕相对?难道真的仅仅是找个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满足生理需求的小伙伴?
过去是对孟唐念念不忘,所以其他男人都看不上眼,那现在呢?
有那么一刻,秦真忽然觉得很迷茫。
隔天是周六,白璐打来电话提醒秦真该回家看她爸妈了。
秦真放了一天假,落下了一些进度,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核对这个月的卖房信息,接到电话才想起这事,一拍脑门,赶紧把笔记本搁在身旁。
“你不说我都忘了!”她往卧室跑,打算拎出件像样的衣服。
周一是她家祝云芝女士的生日,因为那天是工作日,她肯定没时间回去,所以老早就和白璐说好了,赶在周六周日回去给祝云芝庆祝。
白璐在电话那头长吁短叹,“我要是你妈,非给你重新揉回肚子里,然后从楼梯上滚下去流个产!免得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不孝女!”
秦真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飞快地拨着那排衣服,“少说废话,你倒是想怀孕,可惜男人都没有,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呢,可以处女生子?”
“呵呵呵!”白璐在那边夸张地笑起来,“就凭你姐姐这条件,男人一抓一大把,你信不信我勾勾手指头,立马就能勾出个孩子他爸?”
“你说的是人家孩子的爸?哟,白璐小姐你长能耐了啊!几日不见,三观跟节操一样碎了,过去是二到无可救药,今天居然长进了,想当三儿了?”秦真终于拎出一条像样的裙子,扔在床上开始脱衣服,“行了,不跟你贫嘴了,赶紧过来,路上还得耽误好一会儿呢!”
白璐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,开车赶过来接她。
出门之前,秦真给祝云芝打了个电话,“妈,我和白璐今天回家吃饭。”
她的老家也属于B市,但仅仅是B市边上的一个小县城,划在B市名下而已。从B市过去还要走高速公路,一路要花去大概三四个小时的时间。
祝云芝立马就笑起来,“多久到家呢?午饭赶得及吗?”
“赶得及,白璐开车呢。”秦真单手穿衣服,结果擦到了手肘上的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的。
祝云芝听出了不对劲,“怎么了?”
“没,撞到柜子了,疼。”秦真随口编了个理由。
“行,那我赶紧跟你爸去市场买点菜,等你俩回来吃顿好的!”
话音刚落,秦真就听见她在那头扯着嗓门叫老秦。
老秦是秦真的爸爸,全名秦剑锋,和祝云芝一样都是下岗工人。两人就如同全天下最普通的父母一样,上了年纪有些唠叨,可是对儿女的爱都是不变的。
挂了电话之后,秦真对着穿衣镜发了一会儿呆,才发现这条裙子没法遮住手肘上的擦伤,只得又换了下来,重新选了一件中袖的衣服和一条比较宽松的七分裤。
汉子就汉子吧,总比让他们担心来得好。
秦真打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,白璐正数落她慢吞吞的跟蜗牛一样,岂料话刚说到一半,忽然看见她脸上的擦伤,不禁一愣,“你脸咋回事?”
“被狗咬了。”秦真坐定,把安全带系上,“你还别不信,真是被疯狗咬了,还差点把□□给一块儿咬掉!”
“……”白璐简直不能忍,“大姐你能说人话吗?我们还能好好地用人类的语言进行文明的交流吗?”
“好好好,我说!就是前天晚上遇到个色情狂,你知道的,就那个三番两次找我卖房子,借机对我动手动脚那个。”
“这跟你脸上的伤有什么关系?他这次不动手动脚了,改用啃的?”白璐狐疑地问她。
秦真对着后视镜看了眼自己的伤口,“没,周四白天的时候,他找上了我们办公室的黄衣,女孩子胆子小,被他吓得不轻,我就帮她把那禽兽赶跑了。结果晚上的时候他居然在公司楼下等我,当场就要把我给扑倒玷污了。要不是后来有人报警,今天你见到的就已经不是完整的我了……”
“靠!你居然没跟我说?”白璐气炸了,“秦真你还真把自己当条汉子是不是?什么叫做女孩子胆子小,你就帮她把禽兽赶跑了?你他妈能把自己也当成个女人吗?有你这么奋不顾身上去帮人,结果把自己给送入虎口的吗?”
“是狼口,色狼之口。”秦真还有心思纠正她。
白璐气得伸手掐住秦真的脖子,晃得她头晕眼花,“那个死变态现在在哪儿呢?带我去找他!”
“送公安局了,不知道现在在哪儿。”秦真好说歹说,好不容易把这事儿压了下来,但遇到白璐这种强势的女人,她只得认命,一路听着唠叨赶向了老家。
半路上,白璐非要她打电话问问程陆扬那个姓张的现在怎么样了,秦真磨不过她,只得掏出电话拨通了程陆扬的手机。
大清早的,程陆扬的手机忽然响了。
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,用被子把脑袋盖住了,无奈魔音不绝,响个不停。
他费劲地探出手来,闭着眼睛在床头柜摸索了一阵,然后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掐了。
哪个神经病的大周六打电话来扰人清梦?
短短几秒钟之后,电话又响了起来,大有主人不接电话就不屈不挠地死磕到底的架势。
连挂三次,那人都不死心,程陆扬终于睁开眼睛,怒气冲冲地把手机拿到眼前,却只看见一串熟悉的号码——来自他的父亲大人,程远航。
他的表情顿时僵了片刻,毫不迟疑地把手机调成震动,重新黑了屏幕,又把手机扔回了床头柜。闭眼片刻之后,又慢慢地睁了开来,再也睡不着。
自那次争吵之后,这是时隔一个半月之后,程远航第一次给他来电话。
没一会儿,手机停止了震动,大概隔了一分多钟,又一次响了起来。他以为还是程远航打来的,岂料拿起来一看,才发觉是陆舒月。
看来夫妻俩是坐在一起给他打的电话,知道他不愿意接程远航的,当妈的立马又跟着打了过来。
程陆扬看着屏幕一动不动地僵持了好一会儿,终于平静地接了起来,“喂。”
方凯收到总监大人的命令后,赶紧奔过来紧急待命,开着车送他回程家大宅。
今天的boss特别有范儿,面色高冷地坐在后座上把玩手机,一副小言里霸气总裁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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