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站着干什么呢,赶紧过来。”
徐晚星如梦初醒,亦步亦趋跟上了罗学明,感慨道“机场可真大。”
罗学明被她逗乐了,“这才哪跟哪呢,眼前这个快改货运机场了,赶明儿新机场建好了,你就知道西南最大的机场有多宽敞了。”
徐晚星是头一回坐飞机,以往连蓉城都没出过,更何况是要坐飞机去的地方。
她偷偷问罗学明“罗老师,一会儿要是失重了、颠簸了,我能借用下您的手吗”
罗学明斜眼看她“我说不能,你就不抓了吗”
“”
二十分钟后,徐晚星在飞机的轰鸣声中,死死抓住了罗学明的手,惊恐万分地靠在椅背上,气都喘不上来。
罗学明一边叫着“疼疼疼,你下手轻点儿”,一边被她那小脸煞白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,“你啊你。”
飞机平稳后,徐晚星偷偷问他“我是不是土了吧唧的,特丢人”
他一边揉着手腕,一边瞪她,“这就土了小兔崽子好好学,好好考,路还长着呢。别怕晚,终点线之前,谁也说不准谁是赢家。”
徐晚星看他半天,感慨万千,“您老人家最近是枸杞红枣茶喝多了吧,句句话都散发着春风一般的温暖。”
罗学明面无表情,要不是决赛在即,真想把保温杯往她脑门儿上磕两下。可不成,磕坏了,张永东可得跟他好好算账。
行李箱已托运,徐晚星还随身带了只背包。乔野送她的小礼盒就躺在背包里,还没找到机会拆开来看。
飞机进入平稳飞行区域后,乘客们都安静下来。她侧头打量,罗学明正眯眼打盹,应该看不见她的动作。这才放下心来,小心翼翼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只盒子。
墨蓝色的礼盒上系着绸缎,轻手轻脚解开,打开盖子,盒中躺着一支墨蓝色钢笔。
她认出了那个牌子,为数不多的几次逛街经历里,总会在商场最顶层看见它的身影。她曾被辛意拉去柜台前,流光溢彩的玻璃柜里展示着各色钢笔,美则美矣,价格也昂贵到令人咋舌。
不过一支钢笔,哪里就值这么多钱
她嘀咕“我那破字,压根儿不配用这笔。”
辛意说“等你用上这笔,一准儿不会再写那种破字。”
两个小姑娘在商场顶楼对视一眼,笑得没心没肺。
而今,乔野将它送到了她的手中。
盒中另有一张卡片,乔野字迹隽秀夺人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。
她低头看着那行字,良久,喃喃道“与子偕行。”
大赛组委会为孩子们安排了一整天的培训,讲课的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物理名师,地点是金碧辉煌的酒店大礼堂。徐晚星克制住了自己的惊叹,若无其事进去,若无其事听课,装逼于无形之中。
从蓉城去的三名学生被安排在一处就坐,来自肃德的是两个男生,除了见面时与徐晚星打了个招呼,再也没搭理过她。
徐晚星也无所谓,自顾自听课,埋头作笔记。
身侧不时传来两人的议论
“这题李老师讲过呢。”
“这道也压中了。”
“还说是物理名师,我看也没有多了不起。”
“那也是因为我们从肃德来的,不同。”
徐晚星翻了个白眼。
哥,优越感这么大,你俩干脆申请免考,打着你们肃德的招牌,直接包揽头两名好了。
没一会儿,其中一人还压低了嗓音,用胳膊肘碰碰另一人,“诶,你看,这么简单的题,她还做笔记呢。”
“真不愧是六中来的。”
“他们学校也真带劲,居然送个女生来比赛。”
最后一句透着浓浓的轻蔑。
徐晚星都准备摔笔了,意识到这是军师送的“盔甲”,半空中来了个急刹车。
她微笑着侧头,十分友好地反问“请问二位,多了根把很了不起吗考试的时候是能掏出来连电路还是画草图”
二人“”
徐晚星在吃午饭时,把这事说给罗学明听,罗学明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好歹是国重,怎么教育的孩子光顾抓成绩,素质可真差劲。”
徐晚星“可不是吗所以我才问他们多出根把有多了不起”
话音未落,被罗学明敲了一记。
“女孩子家家,你也给我注意点影响”
考试的地点在北二环,距离一环内的景区还挺近。
下午三点培训就结束了,徐晚星本欲再消化消化培训的内容,却被罗学明拉上了地铁。
“这时候抱佛脚,佛都懒得搭理你。”他看她有些紧张,也不点明,只说,“来都来了,去看看四九城吧。”
罗学明可不是第一次上北京,工作缘故,他来出差过不少次。也因此,自豪地承担起了向导的工作。
他们在前拍了张照,罗学明用手机找了个钢铁老直男的死亡角度,硬生生把黄金比例的少女拍成了身长腿短的小矮子。
徐晚星也不介意,还兴冲冲说“发给我发给我。”
转头,趁他不备,发给了乔野。
“我到了”
她还看了眼时间,这会儿正在上课,回忆了下课表,应该是物理课。学霸那么刻苦的人,肯定不会看手机
思绪还在半路,手机忽然震了两下。
低头一看,开小差的乔野今天北京艳阳天,这个时间正好,去景山公园看看故宫全景吧。
她抿嘴一笑,回道ojbk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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