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百姓看到这一幕,纷纷捂住孩子的眼。
张求知泪流满面,却毫无办法,张家人哀泣一片,妇人与孩子更是被吓得不敢去看。
李家的家主李文站在人群里,看到张达摩竟被逼得自锯一条腿,一股冷意贯了全身。
长子李海生擦了擦额头的汗,低声对李文道:“父亲,镇国公这是要张达摩的命啊。”
李文瞪了一眼李海生:“你懂什么,镇国公这是借张达摩的一条腿,敲打所有大族!张达摩若是死了,那也就死了,若是没死,那他说不定就保住了性命与全家!说到底,镇国公这是开出了条件,并没想斩尽杀绝。”
李海生看向面容狰狞的张达摩,这个家伙松开了口中的袖子,想要呐喊出来,却似乎发不出声音。看那血淋淋的大腿,还有地上的血就知道,此时的张达摩已经痛苦到了极点。
王夏看到这一幕,心中大为舒畅,对一旁的老爹王老汉说:“活了几十年,唯今日最快人心!”
王老汉摇了摇头:“镇国公还是手软了啊。”
王夏诧异:“这还软了?”
王老汉哼了声:“前几年,镇国公将一个官员丢到盘铁下面烧成了灰,相对那官员来说,他张达摩这点痛算什么?”
王夏看向王商。
王商点头附和:“达说的没错,应该将张达摩砍了,那才舒坦。”
王黍性情沉稳,捂着妹妹的眼,轻声道:“张达摩已经是个老人了,断腿之后,他还能活几年?余下的日子,他也只能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等死罢了,这比直接杀了他更残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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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达摩已经到了极限,锯不动了,因为已经到了大腿骨,别说锯一下了,就是触碰一下,那也是浑身抽搐,压根使不上力气,喘了几口气,虚弱地说:“大儿,二儿,助我锯腿!”
张求知、张求和哪敢做这种事,直跪在地上。
顾正臣抬了下手,林白帆上前,抓过锯,不由分说地便挫了下去,张达摩顿时惨叫起来,瞬间晕死过去,整个人坐立不稳,就要跌倒,却被林白帆一把抓了回来。
蹭蹭几下,咔嚓一声。
腿骨断了。
再下去,一条腿就下来了。
林白帆丢开张达摩,任凭张达摩摔在地上,将带血的腿举起。
顾正臣指了指张达摩的一条腿,对周围的人群喊道:“这一条腿虽然是张达摩的,但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记住,欺民者,虐民者,害民者,要么腿保不住,要么——脑袋保不住!”
“一个人只有两条腿,一颗脑袋,我希望诸位——好好珍惜,别到时候后悔莫及!林白帆,将这条腿挂到大槐树上去,让所有人都看看!”
回家,关门。
这对顾正臣来说,是一件极不起眼的事,可对于洪洞百姓来说,却是足以刻在骨子里的事。
顾正臣让人喊来周宗。
周宗直言道:“就这么放了他,有些不符合你的做派。”
顾正臣露出了满满的笑意,轻声道:“我说过要放过他了吗?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走一趟,辛苦一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