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珩痛饮了一口仙酿后,直勾勾的看着鹿,道:“当时我亲自去迎接你的信使!”
“你知道你那个小舅子跟我说什么吗!?”
珩情绪激动。
鹿脸色微变,道:“说什么?”
珩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火道:“我亲自去接,你的小舅子看到我以后跟他身边的宫女说,看到了吗?珩就是陛下的小弟。”
“小弟就是小弟,咱们身份不高,他都得亲自来接,不然就是不给他哥面子!”
“那宫女还懂事跟你那小舅子说这样说不合适吧之类的话。”
“结果你那小舅子给我来了一句,他一个臭当小弟的敢有什么脾气?他敢动我试试?我是陛下的小舅子,我姐是陛下最疼爱的女人,他要敢动我,陛下肯定会亲自教训这个小弟。”
珩指着自己说道:“说到这里我都忍了!”
“结果那狗东西直接看着我说了一句,“对吧小弟?””
“操!”
珩气的猛的一拍桌子。
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人接二连三的羞辱,难道不该当场杀他!?
鹿则是从头到尾瞪大眼珠子,连忙安慰珩,不断道歉,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。
沉默不语的严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他还算聪明,能想明白这些事的逻辑。
其实不是偶然。
一切都是必然。
就算没有鹿小舅子那一件事,大家的关系还是会恶化。
因为他们不是当年在世界树上无忧无虑奔跑的小孩了,他们是一国之君。
国君是政治动物,他们就不可能与任何人真正的称兄道弟,更别说是其他国家的国君了。
自己的子民听到别家国君叫自己国君大哥,那自然是优越感爆棚。
相反,若是听到他家国君唤我家国君二弟,三弟,那内心肯定难以接受。
一国之君是一个国家的门面,这个门面永远都不可能是别人的小弟,除非国与国之间实力悬殊太大,但珩,严,鹿三国不在这个特殊范围之内,实力并不悬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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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看着抱在一块的二弟三弟,满面和蔼的说道:“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“来,喝酒。”
他高举酒杯,三人共同豪饮。
严氏:“我想我们今天能坐在这儿喝酒,或许应该感谢一个人。”
珩与鹿抬头,挑眉。
严认真道:“叶安。”
“如果当今天道不是这个仁慈的家伙,你与他怎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国土前来寻我?”
这回连鹿是都默默点了头,心里也再也没有多少不服气了。
是啊。
大家都知道,国家交给叶安这位新晋天道只会更好,所以才能放心的离开。
三人喝的昏天暗地,忘记时间。
珩氏与鹿氏已经躺地板,二哥压着三弟睡,鼾声宛若二重奏此起彼伏。
醉醺醺的严氏盘坐着,闭着眼睛摇摇晃晃道:“从我登基至今,过去了无数个日夜,但真正深刻的记忆却想不起来多少。”
“岁月真当是弹指一挥间便偷偷溜走了。”
“永远深深留在我心中的,还是当年一起打樊氏,一起抓泥巴,建房子,在藤蔓上荡秋千,比谁荡的快,荡的远,还有去水里抓鱼,比谁抓的更多,那年没有那么多繁荣缛节,咱们仨穿这着个草做的内裤就敢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狂奔……”
他好像还有一些话想说,但来不及了。
远方传来刺耳的风声,严氏身躯一震,猛的睁眼,醉意骤然消散,目光凌厉决然!
他对叠在一起的两人暴喝道:“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