嗳?我要是开洗浴中心,这书是不是就没法看了?
正琢磨着,眼前出现一个橘子。
“给。”
“你买的?”
“澡堂给的,都有。”
李乐一抬头,看到一个人正拎着筐橘子,挨个发着。
洗澡送橘子。不好,不好,听着像洗澡进局子。
“那个服务区的事,算是定下来了。”
李乐想了想,“丁胖子怎么说?还是他那个小姨子?”
“嗯。初五,借着拜年,去咱们那个本家大姑父,他老丈人家吃的饭。”
“临走时给了2000块钱,说是他小姨子入的股钱。”
“收了?”
“不收不行。”
“经年老吏啊,这是一点把柄不愿意留。”李乐掰了瓣橘子,扔进嘴里,挺甜。
“可不,你大伯说,咱们家祖上跑边做生意时候,把丁胖子这种说成是牛。”
“牛?啥意思?”
李泉回道,“好说话,懂规矩,但本性狡猾,想从他们身上拿好处,早晚还得被算计回去。”
“还有这一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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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,家里也没养过牛,你大伯是这么说滴,对这样滴人,有事就直说,反而好相处。”
听了这话,李乐琢磨了半天。
“那个,他小姨子咋样?”
“你说折娜娜?和你嫂子处滴挺好。这些天净往咱家跑,就问服务区啥时候开,要准备啥,她能干啥。”
“有心眼儿?”
“还没看出来,就是个闲不住滴毛女子。”李泉一甩手,把橘子皮扔进垃圾筐。
“大泉哥,服务区要是开起来了,这个折娜娜,可以安排些外跑的活计给她。”
“外跑是个啥?”李泉一愣。
“就是外联。跑跑工商税务,去镇上,县里一些公家单位,还有要是和镇下面的矿、厂子打交道,一些小事能交给她。”
李泉捂起嘴,边吐橘核,边说道,“就是扯丁胖子的虎皮呗。”
“她最大的作用不就是这个?还有,一个女子,干外跑,有时候比男的好说话,还能撒泼打滚。”
李乐笑笑,“不过,有的事,最好也别瞒她,瞒她等于瞒丁胖子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李泉擦擦手,“植保站那边,他们用场地租金入股。不掏现钱。”
“几年?”
“现在不是说开公司,注册最少得10万么。植保站用三年场地租金入股,一年一万,占三成。”
“折娜娜呢?两千块肯定不能只算两个点吧。”李乐问道。
“丁胖子的意思是一成,我达说,头都砍了,还差个球?索性再给她半成,咱们家还是占大头。”
“三年以后就得给植保站交租金。不过我盘算了,这个服务区,要真是个好买卖,半年就能瞧出来,要不然,难撑过一年。”
李乐心里算计着比例,倒是还好,大伯他们总不至于被其他两家给挤兑。
至于那些什么一致行动协议,合伙人制度,投票权的玩意儿,就特么这么一个搭伙做生意的草台班子,啥也不是。
“按这么算,注册你得掏五万五,走垫资?”
“没啊。”李泉从旁边小桌上,端起茶水喝了口。
“本来想找钱老板帮忙,钱老板也答应了,不要手续费,而且连折娜娜那一万八都算上了,结果丁胖子让折娜娜带话,说不用,直接去县工商局交资料就成,一星期拿照。”
李乐一听,嘴角直抽抽。
此时注册公司,远比几十年后不用验资,就带个身份证,房租协议,打印个公司章程,去柜台三天拿照要复杂的多。
不说那两三个月能不能办下来的手续,就是服务类公司最少10万的实缴注册资本,已经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。
虽然有垫资过桥一说,但中间的手续费也不少,还得承担罚款的风险。
这倒好,丁胖子一句话,什么都解决了。
而李泉下面的一句话,更是给李乐提了醒。
在这个混乱,野蛮生长却又朝气蓬勃,充满机遇的时代,一些藐视规则,利用规则的便利,有可能就是把双刃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