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弈一下屏住了呼吸。
江歌冷淡的眼中没什么情绪起伏,他就静静看着。
祝白芍也走到了江歌身后,伸出了一只小手,轻轻揪住了他腰部的衬衫。
江歌感受到动静,只是往后退了一步,离祝白芍更近了一点。
他其实也想不通,她一个骨架,没有肉体没有心,没有大脑,她是怎么有各种情绪的。
灵魂真的存在吗?
水面缓缓升到了最顶端,水龙头的水流跟着变小,又成了滴答滴答。
原先水龙头里的黑色布条也在水里散成一缕一缕,缓缓飘动。
江歌暗想自己之前果然没看错,那就是头发。
单弈像是中了邪,死死盯着水池,口中小声叫着魏子绯的名字。
又是一滴水从水龙头缓缓滴落,水滴在空中的这一瞬时间似乎都变慢了,冰冷和窒息感袭来,三人的耳边都隐约传来了一个低哑女声,“帮我报仇,不然我就杀了你们。”
叮咚——
水滴落入水池,又荡开一圈新的涟漪。
单弈也不知是被吓得,还是怎样,他僵在了原地。
江歌却十分冷静的推了推眼镜框,“你是魏子绯?”
“你让我们帮你报仇,但现在可供查询的线索都断了,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凶手是谁。”
“有了确定的目标再去寻找证据,不是能更快破案吗?”
“而且,你既然能杀了我们,那为什么不自己杀了凶手报仇?”
单弈惊骇地扭头看他,似乎是没想到江歌这个警察比他更快接受魏子绯成了鬼的事实。
还跟鬼呛声,说出这样的话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厕所每个隔间的门就无风自动,拍打来拍打去,发出嘈杂声。
水龙头的水流一下加大,开始溢出陶瓷盆,一滴滴往地上流,那流的似乎不是水,而变成了猩红的血液。
厕所里的氛围也更压抑了,彻骨的寒冷从脚下往上侵袭。
江歌不以为意,他继续道:“之前你们学校失踪的李衣衣和刘佳,是不是你做的?”
随着这个问题出口,地面上的水流像是有了自我意识,开始在地板上蠕动,就像是蚯蚓一样,慢慢组成了几个字:
她们活该!她们该死!
死字极大,还越来越红,甚至泛起了血腥味,怨气极重,在手电筒照射下显得格外惊悚。
江歌点点头,依旧是极致的冷静,他道:“她们和你的死有关?或者她们曾经有机会救你,却选择了见死不救?”
洗手台上越来越多的水从池内溢了出来,地面的水越积越多,很快就没有了书写的地方。
祝白芍都佩服江歌的勇气,她一直藏在他身后,此时缓缓探出半个脑袋,暗中观察。
直到她瞥到一间厕所隔间门后多出了一双脚。
“江医生,她在那儿!”
女声甜而软,突然在身侧响起,显然吓了本就是精神集中的两个男人一大跳。
江医生这个称呼一出,江歌就有种莫名的直觉,是祝白芍在说话。
江歌来不及去想祝白芍这个骨架怎么突然说话了,手电筒直接照向她指向的方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