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蘅面不改色,“万寿节历来都有规制,宫里早早就准备起来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齐炜昭长舒一口气,而后低声道:“忠禄侯,父皇他对你信任有加,于房事一道……忠禄侯还是要多加劝诫……”
裴蘅顿住脚步,凤眸细细打量齐炜昭,直把他看得面上神色僵硬。
齐炜昭神色一正,“孤知道此事难为,但还请忠禄侯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裴蘅就抚了抚自己的唇瓣,轻笑着打断:“殿下言重了。”
“若无其他事,臣就先告退了。”
裴蘅转身前行,而他转身的那一瞬间,在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面部的同时,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几乎同时一变。
裴蘅凤眸微眯,长睫在眼尾曳动,有一股说不出的美艳媚态。
这太子看起来好相处,礼贤下士,实际上也是个阴损主儿,从在皇帝面前出现,就一刻不停地给他下套。
在皇帝面前对他恭敬万分、提起城中流言,再到让他劝阻皇帝不要临幸妃嫔,不管哪一样,换个皇帝来,都是足以让他人头落地的事。
看来计划里,要给齐炜昭多一点戏份了。
裴蘅眼底冷光幽幽。
齐炜昭的视线在裴蘅身侧垂下,带着护甲的手指上停了一下,想起他不男不女的艳丽模样,感觉浑身汗毛全都倒竖起来了。
这阉人实在可恶。
等他御极,定要将他处死。
……
裴蘅把祝白芍写给他的方子,和六喜在她身边,看她制作,写下来的方子进行比对,结果发现,祝白芍是真的没有骗他。
裴蘅诡异地一个人在书房沉默了许久,才把方子给了心腹,让他们抓紧时间制作成品。
金乌东升,玉兔西落。
眨眼便是半月过去,祝白芍在这宫殿内越发如鱼得水,过得相当自在。
裴蘅竟是对她的各种调戏视而不见,也任由她把装有鹦鹉系统的鸟笼拿进拿出。
“有一美人兮~”
“见之不忘!”
“一日不见兮~”
“思之如狂!”
书房中的裴蘅放下朱砂笔,微微侧头,倾听窗外女子和鹦鹉一唱一和的声音。
祝白芍开口:“我既媚君姿~”
系统抬头挺胸:“君亦悦我颜!”
“陌上人如玉~”
“公子世无双!”
依稀还能听见六喜和七喜躲在一旁的长廊下,嘻嘻哈哈笑着问她为什么不教鹦鹉点其他的。
裴蘅今日穿着银色锦袍,上面是黑红两色的刺绣图案,与他容色相衬,越显唇红齿白,妖姿艳丽。
他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,心想,怪不得这鹦哥儿第一面就“玉树临风”、“郎艳独绝”的好话说个不停,原来是它的主人就喜欢教它说这些。
想起她美眸漾漾地看着他道:“见色起意又不是男人的专长。”
裴蘅小拇指不由从自己脸颊轮廓摩挲而过。
他知晓自己有一身好皮囊,再加上宫中保养美貌的法子多不胜数,他自然也是时常保养。
以至于皮囊越发美丽,连那贵妃都动了贪念。
这段时间,他可没少回绝贵妃的邀请,也不知她会不会狗急跳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