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蘅心道——我不信,没人能救得了我。
在六喜和七喜眼中,皆穿着墨色衣裳的二人离得极近,他们呼吸互相缠绵,似乎将那一片空间的热度都提了起来。
见裴蘅闭嘴不言。
祝白芍就挑了挑眉,侧头朝他耳侧吹了一口气。
裴蘅下意识就想要一把推开她。
谁知祝白芍反应极快的又抓住了他微湿的衣襟,以至于两人还是距离很近。
“裴公应不是阉人吧?”
此言一出,裴蘅眸中暗色翻涌,看祝白芍的眼神已经宛如在看一个死人。
祝白芍压低了声音笑道:“裴公惊才绝艳,我是裴公的恋慕者,专门从千年之后而来,想要一睹裴公风采。”
“自然是会为裴公保守秘密。”
“当然了,要是能和裴公春风一度……”
“也不枉我走这一遭。”
她的声音极细微,只有裴蘅才听得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他是否为阉人之事,应当是个天知地知他自己知的事情,为何这女人会知道?
她似乎太过于神秘了些,知道的也太多了些。
不论是白糖、火药,还是他的事情。
裴蘅心中念头百转千回,眉眼间的妖艳之色都褪去了几分。
祝白芍胆子大的不得了,趁着他出神,直接伸出另一只手,轻轻抚摸裴蘅的脸颊,皮肤细嫩光滑,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,让人流连忘返。
“裴公,不若与我春风一度吧?”
“以我的皮相,你也不亏。”
祝白芍妩媚的眉眼飞扬,笑的得意,可偏偏没让人心中产生恶感,反而对于这种撩拨,有些微妙的受用。
裴蘅为自己心中冒出的想法错愕,正欲发火。
祝白芍心中高兴,终于能再撩拨裴蘅一回。
却忘了自己是泪失禁,情绪不能起伏过大。
所以当裴蘅凤眸含怒看来,就见眼前妖娇动人的女子,鼻尖突兀的红了,那双妩媚眸子微微瞪大,水汽迅速在她眼眶里凝结,泪珠跟着扑簌簌下落,她的眼尾很快也红了。
祝白芍忙伸手去擦,手忙脚乱的,越擦泪水越多。
裴蘅:“……”
怎么回事,完全气不起来了。
罢了,回宫。
这里的动静太大,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探查。
虽然谅那些京营兵卒也不敢盘查他,但裴蘅还不想让火药这一大杀器,暴露在人前。
还是先离开为妙。
他瞥了眼已经从默默流泪,变成了小声啜泣的女人,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衣领,提着人就往马车走。
六喜、七喜本来就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,听到声响,也顾不得害怕火药包的威力,抱起剩下五个,跟了上去。
……
在他们离开不久,便有错落不一的马蹄声在附近响起,一队兵马飞驰而来。
为首之人一拉马缰,喝道:
“刚才声音就是这边发出来的,给我搜!”